“什么?”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孔瑄连忙捂住了嘴,拎着士兵去了主帐后。
果然,二人刚走,孔珏就出来查看了,见周围没人,这才将帐帘重新合上。
主帐后方,孔瑄刻意压低声音问道:“你再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士兵不敢反驳,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是大公子将您绑在驴上面,绕着军营转了好几圈,兄弟们全都看见了。”
“好,很好。”孔瑄咬牙切齿道,“算你狠,临走我不给你留下点什么,我就不是京都城的混世魔王。”
说完,孔瑄嘴角扯出一抹坏笑,就连眼神中都流淌着一股坏水。士兵浑身一抖,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别害怕啊,有件事求你帮忙。”
士兵咽了口唾沫,点头答应下来。
帐内,孔坚一脸愁容的坐在案前写着什么,写完后将信纸递给孔珏。
孔珏只看了一眼,便立马震惊的追问道:“父亲,营中真的缺粮了吗?”
孔坚点点头,“如今倒也不缺,但后续却是不够了,我们得早做打算。”
“可是......”孔珏疑惑的问道,“父亲为何不向朝廷上奏,却反而写信给镇国将军呢?”
“如今,朝中皆视我们孔家为眼中钉,虽然现在我们是在为北燕而战,但保不齐会有意外发生,我不能拿军中将士的命去赌。”
“所以您是想,让镇国将军以他的名义上奏,可您别忘了,镇国将军可是景王爷的儿子,景王爷可是皇上的兄弟。”
“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我们只能赌一把,就赌如今我们孔家与蒙军交战中的分量。”
“只能这样了,毕竟.......”孔珏苦笑道,“我们孔家风评一直不好。”
“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孔坚背过身去,面上有些落寞,“我们也不稀罕在别人眼中是什么忠臣。”
这些时日,蒙军的攻势虽不如先前那么猛烈,但时不时派几队人马来骚扰一下各关,总感觉在憋什么坏招。
近来几日,景煜一直待在屏山关,一是帮助屏山关御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找出当初吴家投靠太后的原因,必要时对其拉拢,这也是当初宣德帝和辛倦让周叶吴孔四家前来守关的原因之一。
可相处些时日下来,景煜和顾垚仍旧没能看出吴亮的破绽,更没有看到吴亮与太后之间有任何的书信往来,难道真是他们搞错了?
“要不,我们直接摊牌吧。”
顾垚坐在位子上,百无聊赖的转着手中的扇子,“如今你也看到了,蒙军每隔几天来骚扰一下,私下肯定憋着坏呢,你想危难时刻把后背交给不信任的人吗?别忘了景家军如今在燕关呢,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好啊,就依你。”
闻言,顾垚一噎,景煜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你怎么突然就答应了。”
“作为景家军的智囊都这么说了,我有什么好反驳的?况且我也正有此意。”
“你还真是个狐狸。”
顾垚一身白衣出尘,淡漠的脸上总是没有忧愁,比起景煜这只危险的狐狸,他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白鹤。
可惜顾垚虽生性淡漠,但心系家国,北燕如今深陷水火,他做不到旁观,是注定不能做那独上青天的白鹤了。
这时,景泗神色匆匆的进来了,“主子,军师,潼屿关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