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工夫陪对方玩这种无聊的猜字谜游戏,凤筠还不如多去挣点白花花的银子。
如此又过了一段时日,那些匿名信终于消停了下来。
毕竟她后来再看到信封,都会直接丢掉,压根不会打开看。
转眼到了十月。
今年的初雪来得格外的早,虽说只有薄薄一层,但人们经历了漫长的春、夏、秋之后,见到久违的白雪还是会格外新鲜稀罕。
凤筠的旧友林侍郎给她引荐了两位同样做香料生意的外乡人,相约一同去赏雪,吃炙驼峰、炙鹿肉,当然也要上好的酒水相配。
凤筠本来兴致勃勃的,可一听说是去流月居,瞬间没了兴味。
这是当初段少允第一次约她出来的地方,也是英国公府的势力范围,是梅玲月奏琴的所在。
若论起私密与雅致,流月居在京城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没点身份地位的人,即便有白银万两,未受邀请也不得入内。
可关于这个地方,凤筠是一点好的印象或回忆都没有。
“京城菜肴还算过得去的酒楼多的是,我请你们去别家吧?”
林侍郎连连摆手:“那两位早就说了,想去吃流月居的炙驼峰。别家的没有那个味道!”
凤筠磨不过其余几人,又不愿让他们看出她的不自在,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
当天,小二引着他们弯弯绕绕,到了一间幽静的包房。
酒桌上,几人聊天的氛围倒是很热络,从风土人情、美食美酒,聊到时下京城最新的秘闻,又从投壶玩到行令、划拳等等。
期间凤筠适时地把话题引到那两个外乡人经营的麝香生意上,对市价、货源、近日官道上的状况等事宜多了几分了解。
刚察觉到不对劲时,是凤筠看到林侍郎趴在了桌子上。
他们相识多年,她对他的酒量还是清楚的。
况且他也清楚,她今日赴宴又不是为了纵情买醉,两人都刻意没有放开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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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刚刚腾起一抹警惕,晕眩的感觉便如漩涡般袭来。
凤筠发现自己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但凡是没把妥妥带在身边,必定不会有好事。
甚至哪怕把她带在身边,往往也防不住别人有心暗算。
在趴倒在桌子上的前一刻,她隐约瞄见那两个外乡人同时起身,看向房间后方的多宝格。
伴随着“吱呀——”一声木板挪动的声响,那面多宝格竟如同门扇一般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男子的身影。
起初凤筠并未认出来人是谁,因为她的视线已经十分模糊。
可当那个人逐步走近,露出一头突兀的及眉短发时,她才猛然意识到这竟是章时栋。
当初她爹离京前得知章时栋对她动过歪心思,不仅把他送的宝剑兵书等都扔的扔烧的烧,更是派人削去了他的头发,以示警告。
这几个月来,他深居简出,果然再未在外人面前露过脸,显然是知道自己这副尊容实在见不得人。
上次听到别人提起他,还是在客栈那日,凤筠藏在暗处,偷听得商倚兰和陆睿轩议论他,说他竟向祖父和爹娘闹着要跟陆睿轩的远房表姐退了娃娃亲,转而求娶她凤筠。
那时她就被恶心得不轻,只当这一切是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听过也就忘了。
如今毫不设防地见到他出现在这,凤筠险些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