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城事纷繁。
成,他和阿姐一起逃离。
不成,他和阿姐一起坠入。
左不过这官城,再不会回来了。
似有所感,小五拍拍白夜的背,娃娃哄娃娃。
“我也想翁翁了。”
听到小五的声音,白夜回过神来,揪着他脸上的肉:“你不许放火!”
“嘿嘿!”小五眨巴眨巴眼。
远处的火越发旺盛,白夜站起身,直接把小五拉回他家里:“夜哥哥走了。你在家待着,别去着火的那儿。”
说完把门关上,人往巷子外走去。
白夜步子跨得很急,再顾忌不了这满巷飞灰的挂念。
隐约间他还听见小五大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天空中和屋檐角的鸟叫声有些喧闹,叽喳着给小五答话。
两天了。
他躺在那满室狼藉里。
想了很久。
不回来了。
——
幽都。
扯呼躺在地上,尘土不少,但没有虫蚁敢爬她身上。
一个月过去,越来越多彼岸花长在她周围,根须扎进破布里,花朵开得绚丽。
风吹来一场,花朵动了动,一块破衣烂衫猛地从地上弹起身,细碎的泥土块跟着乱飞,打烂一场赤红色的花雨。
扯呼乘着风旋了两圈,破烂的衣角摆荡出波澜的弧度。
风顶着她扬得高高起,一下落在顶点处的屋檐,屋檐尖尖,她挂在那里,摇摇晃晃出老远老远的弧度。
也许是个女娃娃,翘首以盼着自由凌乱的风。
玩了好一会儿,扯呼才顺着风又飘到花海里。
只这次有些远和急,惹得身后张牙舞爪的根须和朵叶同时向她抓来。
“呼!”
扯呼掉在花上,花是人形的,下面有一个晕倒的魂魄,十三四岁,舞勺之年,右手断了一指,面色苍白且虚弱。
追过来的彼岸花根须和朵叶戳在扯呼身上,她不耐烦的用衣摆打过去。
打完又停下,站起来飘在一旁,摇摇晃晃的指使着这些根须开始行动。
于是少年的手腕脚腕一同被发力,五马分尸似的将人往挽南的家门口拖过去。
“啪!”
根须和朵叶没轻没重,拖到了居然就扔在门上靠着,少年人的脑袋和颇有年头的木门演奏起清脆的交响。
“痛!”闭着眼的少年人轻喃出声。
扯呼一惊,竟然把人撞醒了!
于是她立马卷起身边的根须和朵叶,将它们压住藏起来。
接着自己迅速躺在边上一动不动,似一块没人要的破衣烂衫,随意丢弃在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