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
牛阿大的惨叫声被脏臭的烂布堵住,最终发出支支吾吾的声响。
两只手都在任人宰割,他的不住地挣扎,疼痛在掌心肆虐。
好几个小乞丐被他突然的反抗踹倒,啪啪啪地摔在地上或柴火上,随后又立马爬起来,用足了死力气重新扑回去。
“你把我的人卖到哪儿去了?”阿赊一点点深挖,不论牛阿大的心还是手。
牛阿大:“唔唔唔!”
阿赊继续把锄头换到他的另一只手。
既然牛阿大的污言秽语还是收敛不了,那就请他,爽够了再说话。
“我来帮你逼问他!”挽南全身疼得发昏,只剩苟活的意志在向阿赊求救:“把我们放下来……我来帮你逼问他。”
蹲着的阿赊转头看向狼狈不堪的挽南三人,似乎在考量真假。
“我能!”挽南喘了口气,极力推销自己的价值:“就算这里逼问不出,可他还有个弟弟。”
“真的!”薛宝也急急出声,鼻青脸肿也知道此刻命最重要:“他的弟弟出城了,我们知道藏在哪儿。”
牛阿大嫌自己的弟弟碍事,人一掐醒便赶出城。
口口声声让他回去把鸡炖了。
游州城外的山洞只有这么几处。
全被他们兄妹摸索了个遍。
只要想找,不可能找不到一个活生生的结巴。
“把他们放下来。”
阿赊一开口,就有小乞丐主动朝他们走来。
绳子解开,三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缓了两口气,挽南一个冲刺就杀到牛阿大身边,砰砰砰几脚踹上去。
“唔唔唔!”牛阿大的冷汗陪伴着骂骂咧咧。
“锄头给我!”疼得龇牙咧嘴的挽南朝阿赊伸手。
“他卖了五个。”阿赊把锄头递出去,自己站起身:“卖给谁?游州城还剩几个?送走的卖到哪儿?我都要真真切切的结果。”
“我大哥问你话呢!”挽南呸了一口,一锄头咬牛阿大小手指上:“耳朵也卖掉了?”
“把他绑在树干上。”挽南和几个小乞丐拖着死狗一样的人往枯树走。
“你们回去。”看向薛宝和老乞丐,挽南紧紧手中的锄头,示意他们离开。
老乞丐不想走,可挽南的眼睛不容置喙。
他颤着嘴,罕见的发现自己似乎养了个狼崽子。
“路在那儿。”阿赊靠在墙边等待,好心又恶意地给薛宝指路:“耽误我的正事,谁都跑不开。”
薛宝最终拉着老乞丐走了,竹竿嗒嗒嗒地在暗夜里敲响,怪兽蛰伏于下一条巷道。
对上牛阿大疼得扭曲的面孔,挽南身上痛楚都开始轻飘飘。
一锄头砍断他的一只手指,杀猪般的挣扎之后,是他的第二只手指。
牛阿大被痛晕了。
于是挽南砍了他第三只手指。
人重新被痛醒。
“人卖给谁了?”拽着牛阿大的头发逼人抬头,挽南手中的锄头在他眼前止住:“我只问这一遍。”
“第二家!”口中解脱束缚的牛阿大剧烈地喘气:“就白日里……打算让我自卖自身那家!”
“游州城里还剩几个?”
“三、三个!”
“其他的卖到哪儿去了?”
“这个我不知道……”
挽南的烂锄头靠上他的耳朵。
“我只知道马车往南走!”
最后一锄头敲到牛阿大的脑门上,喧闹终于偃旗息鼓。
“我可以走了吗?”锄头扔到地上,挽南问阿赊。
“杀了他。”阿赊站在挽南面前,抛出她能离开的条件:“游州城死人太常见了,今日死,明日他就会出现在乱葬岗,与谁都无关。”
“我不会杀人。”挽南转身就走。
“你会的!”阿赊看着她狼狈的背影:“你今夜不杀他,一定后悔。”
挽南的脚步一顿。
她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