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环听得瞠目结舌,无比惊诧。
“你呢?你的媳妇孩子呢?”
王环偷偷瞧了眼母亲,尴尬摇头。
“不应该啊,以你这身板条件,不知有多少姑娘家喜欢着呢!对了,怎么不见姑父和阿杰哥?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老妇一声叹息,王环也跟着黯然。互诉多年遭遇,均是不胜唏嘘,欢愉的气氛一下变得无比沉闷。
“哎呀!看我这脑子!”苏忠民忽然一拍脑门,“尽顾着跟你们说话了,走走走,快到我家里去,让我媳妇给你们多做几个好菜,咱哥俩再好好喝上几杯!再带你们去见见几个老熟人,前些年也有不少乡亲陆续回来了!平儿,快回家告诉你娘,就说有客人到了,叫她快准备些好酒好菜!”
平儿一听有好吃的,精神大振,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苏忠民拿出所能拿出的最好东西热情款待了王环母子,之后又带他们见了不少老熟人。老妇好似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了,走走停停,四下热聊,丝毫不觉疲累。与她同辈的老人,大多都不在了,欣喜之下又不免黯然神伤。
隔日,王环背着母亲走遍了村落方圆数里之地,大多都变样了。当年的灾情异常严重,史所罕见,波及多个布政司,尤以老河口一带最为严重,加上时隔多年,变化巨大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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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苏家河畔,这是孕育了整个村落数十代人的母亲河。河道也略有些变化,有些地方的河床变宽变深了,有些则变浅变窄了,不变的是水质,依然那么纯净清冽,不疾不徐、与世无争的顾自流淌。
亘古不变的还有那方巨石,好似受人力精心打磨过一般,平整光滑。老妇伸出干枯褶皱、老茧满布的双手,微颤着轻抚巨石,入手温润的霎那,诸般往事再次涌上心头。回忆里有好的,也有坏的,当一切都过去之后,回头再看,不管好坏,无论对错,都是那么的弥足珍贵。
王环在母亲耳畔柔声说道:“娘,你累了吧,坐下来歇一会儿吧。”老妇有些走神,王环说了两遍,她才回过神来,轻轻点头。
母子二人并肩挨坐在巨石上,河水流逝,永不停息,勾起了老妇同村妇们在这河畔捣衣谈笑的场景,王环脑中也浮现出同小伙伴们在河水中玩闹嬉戏的画面。
调皮的孩子总会在妇人们捣衣之时,躲在这方巨石之后,冷不丁丢出一块石头,落在她们的身旁,溅起一片净白的水花,然后就是妇人们气极的叫骂声和孩子们得意的欢笑声。其中有个叫张婶的妇人,性子最是火爆,要是惹到了她,甭管是谁,逮到就是一顿惨烈的打骂,几乎每个调皮的孩子都受到过她的暴行。
她越是如此,孩子们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