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一个月前就回来了,说来也真是巧,爹傍晚到的家,当夜海月就生了!爹担心你的安危,第二天一早给俩孩子起了名就出门去寻你了!这一走又是将近一个月,直到三天前才托人捎回了一封信!大哥你今天要是不回来,我就打算等孩子满月后就带人出门去寻你和爹了!”
“爹在信中说了什么?”
天元城,英雄酒家。
受了蔑视的那名食客气量狭小、报复心重,哂笑道:“我当是什么奇谭怪论,不就是端妃曹氏、宁嫔王氏串通外臣翊国公嫡长子郭房唆使宫女刺杀皇帝老儿么!这事发生都十几天了,过了这许多天,莫说是这毗邻京师的天元城,便是天涯海角这消息也该传到了,何来新奇一说?”嘴上竭尽不屑,实则震惊无比。
那人拣了粒花生米丢入口中,缓慢咀嚼,轻摇折扇,道:“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阁下是没听清,还是没听懂?”
“你……哼!当然是没听清!”
“既然是没听清,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为何要加‘有种’二字?”
“你……”
公冶世英一直在暗暗打量执扇之人,年近而立,五官端正,棱角分明,不修边幅,一身棉衣又薄又破,一柄折扇不住开合摇摆,两面分书“白丁”、“先生”,邋遢中透着一股做作的洒脱。面前桌上摆着一盏酒、一双竹筷、一碟花生米,此外再无它物。
“菜来喽!”跑堂小二一声吆喝,拖着长长的尾音,来得很是时候,“公子、小姐,让您各位久等了!”各种美味佳肴连珠价被端上桌,外加一盘热腾腾的斋饭。
东方燕一副理所应当,梁筠竹起身敛衽,慧痴双手合十,沐炑、萧正阳和谭纶点头示意。
公冶世英面带和煦笑意,抱拳道:“这位先生,能否赏光与我等同饮一杯?”
执扇之人微感诧异,道:“阁下可是同徐某讲话?”
“原来是徐先生,在下冒失,还请徐先生见谅。”
“好说、好说,那徐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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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客气,能与先生同饮,在下倍感荣幸!”
执扇之人瞟着琳琅佳肴,闻着扑鼻香气,口腔津液分泌,体内馋虫躁动,一气饮尽呡了不下十次还未呡完的一盏劣酒,并将剩下的花生米揣入兜里,数粒落到外边,一一捡起,这才摇扇挪步。
“燕儿你过来与我同坐,把你的位置让给徐先生。”
东方燕打心眼里嫌弃邋遢且做作的执扇之人,见到对方挪步前的一系列举动,更增鄙夷。奈何是公冶世英开口,让座前还不忘翻个白眼。
公冶世英抬手作请:“先生请。”
执扇之人还请道:“公冶公子请。”
“先生识得在下?”
“神圣传人、财神后人,徐某自然识得。”执扇之人自得一笑,躬身作揖,道:“徐白丁见过沐女侠。”
沐炑起身还礼,道:“原来是白丁先生,请恕沐炑眼拙!”
“沐女侠客气了,徐某本就无甚名头,沐女侠不识得实属正常。”徐白丁折扇开合,抱拳道:“恭喜萧少侠重回故里。”
萧正阳恭敬还礼,道:“正阳见过徐先生。”
“黄岗梁外萧少侠一人一马一刀,一战成名,少年英雄!”
“先生过奖了,正阳愧不敢当!”
“越是名声在外,行事越要小心谨慎。”
萧正阳稍作思索,再次行礼,道:“多谢先生提点。”
徐白丁同余下众人一一见礼后,方才落座。公冶世英亲手为其斟酒,连着三次酒到杯干,闲话三两,切入正题:“先生能否为我等说解说解那深廷宫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