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土在森林中涌动,事到如今已经顾不上隐藏,抓紧赶到才是真。后面追击的军警已经甩掉了,接下来就是前往御主所提到的那个地方——
一道金光穿过重重黄沙,刺穿了亨特的大腿,整条大腿直接掉了下来,身体随之倒地,他发出惨叫声,呜咽地握住手上的戒指,“黄沙啊,奔腾吧(Jon syel,rouye sou)!”沙粒如潮水般从戒指中涌出,眨眼间就形成了一片沙地,沙子则如有了灵魂一般,飞快地聚集在一起,托着他继续前进。
无论如何!一定要到达那里!哪怕身体已经残破不堪,骨头已经濒临散架,唯有御主的话······唯有那个信念不能辜负!然而现实总是毫不留情,金光再次闪现,轻而易举地贯穿黄沙构成的厚重盔甲,剜开肚腹,将其彻底钉在地上。
沙土失去了魔力供给散布一地,血与内脏将黄沙染成红沙,构成一张扭曲的画布。最后一口气的功夫,模糊间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靠近,“你们是怎么怀疑到我的?”“别想拖延时间了,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长枪拔出,雪白的枪尖就在正上,亨特笑了笑,“御主大人,我尽力了。”
枪落,脑浆涂地。
“你那边注意,可能不只有一个人。”“知道了。”简短的通话,三个人,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拔出枪,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
“欢迎!君主·埃尔梅罗三世,格蕾小姐。”
阿尔德站在石头上,宛如乐曲的指挥家,“欢迎来到舞台的终末!”
他微笑着,仿佛没有看到格蕾手上的镰刀,“真是惊喜呢,我还以为我藏得很好,你们是怎么找上我的?”
这副游刃有余的态度,显然是有后手,埃尔梅罗也选择了陪他周旋,“先是用内外同浓度的酒枡诱导‘从酒瓶下毒’,这个手段确实巧妙,但和可惜,居酒屋中的那个喷嚏还能用偶然解释,发布会的天花板可是被认真打扫过的,而且本身就是不易染尘的纸面石膏板,由此我推算出,你们下毒是通过天花板的灰尘。”
阿尔德微笑着,显然认同了她的推理,“如此,你怀疑到了亨特,可接下来呢?以我表现出来的态度,不应该由此顺藤摸瓜找到我才对,从那边的证词你们应该也能感受到吧?他很讨厌我。”
“没错,并且他对你的讨厌也不是装的——”埃尔梅罗背过手,悄悄比了个手势,格蕾将镰刀更握紧一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你这次与他是合作工作的关系,不出我所料的话,一开始你也不知道他是你的共犯吧?”
阿尔德笑了笑,鼓起掌,“正确,怎么猜到的?”
“证据就是亨特,这个明确有反政府倾向的人,在被释放后,第一时间竟然去主会场查看受灾情况!”
掷地有声的证据,“我们翻出了时钟塔时期你们入学时的政审报告,亨特·威廉姆斯,一个坚定的反政府主义者,但回到美国后却没有趁着美国内战而动作,反而是在丹佛构建起临时政府维持秩序,保住了丹佛大坝,由此作为美国优秀魔术师代表参加峰会,我可不认为当时时钟塔的教育环境能让一个反政府的人改邪归正,唯一的解释只有当时他就已经作为暗子埋下,为扰乱美国做准备,结果伪军夺取全美的过程过于顺利,就没用上,对吧?”
“君主大人为了我们专门动用特权去查了陈年旧案吗?还真是令人感动。”“哪里哪里,反正翻书的也是那个老男人。”埃尔梅罗笑了笑,“而你,也不过是到了东京后接到上头任务,才知道亨特也是你们的一员吧?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职位应该比他高,你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而上面为了保护暗子,你之前也完全没有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