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罚跪的陆篱篱,面对着陆家祖辈的牌位,还是有些怕了。
“陆家的列祖列宗在上,孙辈陆篱篱不后悔自己的所做所为。女子的脸何等重要,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就算是爹回来了,我还是能硬气得说,是他害的弟弟,谁叫他偏爱弟弟呢?我的脸要是早好了,我现在就在昭阳公主身边伴读,我还能与太子殿下加深了解,以后,难道我的出息不比弟弟大吗?”
沈安安买通了祠堂外的看守,走进去就听到陆篱篱的自言自语。
“篱篱,娘来了。”沈安安快步上前,也是跪倒在陆家先祖的牌位前。
“沈氏安安见过陆家列祖列宗,我与逊哥是真心相爱的,还请祖宗们在天保佑,我跟逊哥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你痴心妄想。”陆篱篱打断了沈安安的话,“陆家祖宗们,怎么可能会保佑你呢?”
“母亲好歹是有娘家支撑,你要是跟我爹名正言顺了,你能给爹什么?”
“篱篱,你怎么能说出这么薄凉的话!我是你亲生母亲啊!”
沈安安痛心说道:“篱篱,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伤害知安,你们可是亲姐弟啊!”
“为什么,这就要问你了。对于我的脸,你们谁真的在意过?只要按着黄御医的方子去抓药,我脸上的疤早就没了。而不是现在这样,留着可怕的疤,还要清淡饮食,还怕这疤也长大。”
“可是篱篱,这跟知安有什么关系啊!”
沈安安还是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要伤害弟弟。
“母亲给的一千两药钱,爹只拿出七百两给陆方,陆方昧了一百两,呵,给我用六百两配出来的药,所以我的脸……再也好不了了!”
“你知道为什么爹只给了七百两吗,母亲明明给足了一千两的。”
陆篱篱嗤笑一声,看着沈安安道:“还不就是给了你钱,结果陆知安夫子那边要给两千两,爹手里钱不够,就把母亲给我抓药的钱减了。这也可以减的吗,谁问过我?”
“可恨父亲把这事交给了陆方,我的脸他是真的不上心啊,你们毁掉了我,我……就毁了你们最看重的儿子!”
沈安安听得心惊,心底又升起一股悲凉,直接跪坐在地,双目又蕴起了泪。
“篱篱,我……我不知道,你爹是带着知安来问我拿过钱,我……我又遇上被江暖为难,我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我不是故意的,我……”
“闭嘴!哭哭啼啼,你永远都是哭哭啼啼,该哭的人是我好吧!”
陆篱篱喝道:“你说,爹回来,是把我乱棍打死呢,还是绞了我的头发做姑子去?”
“不要!”沈安安一阵惊呼:“孩子,我的孩子,你都变成什么样了啊,你才十岁啊!”
“我五岁就来陆家了,崔氏在的时候,我跟陆知安躲得远远的,没人管我们。爹也只能偷偷来看看我们,还不就是崔氏没了,我跟陆知安才能被祖母养到跟前去。”
“祖母对我们说不上哪里不好,但是她说的最多的还是嫌弃你。我的亲娘,你倒是说说,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沈安安脸上还挂着泪,但看着陆篱篱这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篱篱,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你的。”
“陆方抓错了药,误了我治脸的机会,爹也没杖毙呢,还偷偷放出去了,骗我说人打死了;这陆知安不就是废了条腿吗,要是打死我,哼,我还不如一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