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阳晟睿那修长手指间缓缓展开的,是一幅名为“传神”的画作。
他眉头微蹙,语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谨。
“洛悠,你的笔触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灵动,画艺竟有所退步。”
语毕,他微微挑眉,似乎期待着更多的反馈。
闫洛悠心中暗自窃喜——这场面,似乎转机已现。
她连忙接口,语态中带着几分自嘲。
“是啊,王爷慧眼如炬。这许久未曾提笔,技艺难免生疏了许多。”
东阳晟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随即,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既然如此,那便以乌龟为题,练习千遍,直至每一笔都能捕捉其神韵。”
“啊?”闫洛悠惊呼出声,身体猛地前倾。
她不慎与东阳晟睿的下巴来了个亲密接触,伴随着一声“哎哟”——
她踉跄后退,不慎撞上了桌沿,腰部传来一阵刺痛。
“哎哟,我的老腰啊!”
这腰伤,近日来似已成常态,让她苦恼不已。
东阳晟睿本能地伸手稳住她摇晃的身躯。
闫洛悠趁机一手捂额,一手扶腰,借势轻轻依偎在他身旁,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王爷您看,我这伤得不轻,怕是无法作画了呢。”
东阳晟睿轻轻拿下她额上的手,将她稳稳按回椅上,笔杆轻轻置于她掌心。
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作画,唯手而已。”
闫洛悠无奈,只能握紧手中的笔,强颜欢笑。
“王爷,这一千只乌龟,恐怕得画上几日。”
“况且,今晚的宫宴在即,要不,从明日算起如何?”
东阳晟睿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冷冷地道:“不急,你先画便是。”
“哈哈,说起来,我的礼服还没到呢。”闫洛悠故作轻松地低下头。
她将毛笔悬于纸上,迟迟未落。
在他面前画乌龟?这主意,似乎有些不妥。
正当闫洛悠左右为难之际,门外传来了雅儿清脆的声音。
“娘娘,礼服送来了。”
闫洛悠如释重负。
她放下笔,起身离东阳晟睿稍远,笑容灿烂:“看,衣服来了!”
随即,她迫不及待地呼唤雅儿:“快进来。”
雅儿手捧两套精致的衣物步入,先向东阳晟睿行礼:“见过王爷。”
再转向闫洛悠:“娘娘,这是闫记绸庄特意为您定制的两套新装。”
“两套?”闫洛悠轻轻抚摸着那如云般柔软的布料,眼中闪烁着惊喜。
“真是舒适至极,想必价值不菲吧?”
雅儿微笑回应:“这是闫记绸庄特别赠予您的,因您之前定制夏裙时留下了尺码。”
这一幕,既是对闫洛悠品味的肯定,也是对她与闫记绸庄情谊的见证。
这,也让这场小插曲更添了几分温馨与雅致。
在秋意渐浓的季节里,闫洛悠意外收获了两套精心定制的秋衣。
每一缕布料,都透露着季节更迭的新意与匠心独运。
“这莫非是世间难得的瑰宝?”
闫洛悠心中暗自窃喜,断定这是兄长闫振明对她的专属宠爱。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亲哥哥更懂得她的心呢?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便被东阳晟睿的出现打断。
他面色凝重,仅是一瞥那衣物,便冷冷地下了指令:“收起来,禁止穿戴!”
闫洛悠瞬间不乐意了,反驳道:“凭什么?”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闫记绸庄特意为我准备的,为何不能穿?”
东阳晟睿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悦:“正因为它们是闫记绸庄的最新力作,尚未在别处流传。”
“你若穿着这华服步入宫廷,皇后与其他女眷会如何作想?”
闫洛悠倔强地回应:“我不管那么多!有了就要穿,她们抢不到那是她们的事。”
在她看来,新衣服就是要及时行乐,何必藏着掖着?
她继续据理力争:“她们有宫中的绣服,我也没说什么呀!”
言罢,她拿起其中一套紫色锦衣华裙,毅然决然地走进了屏风后,准备换上。
“雅儿,快来帮我,这怎么系啊?”
闫洛悠在屏风后手忙脚乱,那些层层叠叠的衣服,加上复杂的暗扣,让她无所适从。
正当她焦急呼唤雅儿时,东阳晟睿竟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面前。
闫洛悠慌忙护住衣襟,连连后退:“你进来做什么?我可不脱!”
她生怕他会强迫自己脱下这身新衣服。
东阳晟睿无奈地望着她,轻轻将她的手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