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彻站在航站楼的落地窗边,眸色沉沉。
他眼睁睁望着这架装着江晚晴的飞机,在滑道里缓缓滑行。
最后飞向天际,逐渐变成一个闪烁的小点。
她片字不留地离开了,真是狠心。
顾时彻静静站在窗前,一张脸苍白到有些病态。
他低垂着头,敛下寂沉的眼眸,离开航站楼的时候险些踉跄跌倒。
顾时彻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整个人恍恍惚惚,浑浑噩噩。
他像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和这个世界隔绝开来,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什么人也不想见。
他觉得,他被江晚晴流放了。
顾时彻孤身一人待在她的房间里。
只有她走了,顾时彻才敢进来。
他躺在两人曾相拥入眠的床上,被褥上还有江晚晴残余的味道。
顾时彻将被子裹紧,头深深埋在她睡过的枕头里,似贪恋嗅闻着她的香味。
枕头上有她的发丝。
顾时彻拾起来放在手心里,舍不得丢掉,全都珍藏起来。
此刻想她的心情达到高峰,就像十除以三的结果一样,无穷无尽。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放手呢。
他的晴晴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他也会给她一些假意的自由。
江晚晴的影子终究会落进自己的怀里。
然后他们会再次相爱,爱到骨头嘎吱作响。
......
【疗养院,圣诞节】
顾野躺在病床上,面上戴着呼吸机,病房内响起滴答滴答的仪器声。
十三年前的那场火是宋文耀指使人放的。
而顾野在那场意外里严重烧伤,严重脑损伤,成了植物人。
就这样躺了十三年。
顾时彻站在病床边,看着顾野的眼神极其复杂。
“顾先生,今天来见你,是想送你一个礼物。”
顾时彻边说话,边把非侵入式脑机接口的头盔戴在自己头上。
电极贴满了他的脑门。
设备打开的一瞬间,强烈的电流瞬间贯穿他的身体。
顾时彻紧紧咬住后槽牙,眉峰紧蹙。
好痛...真的好痛,像浑身的细胞都在灼烧起来,在起火,在发烫。
他无法想象江晚晴是怎么戴着这个设备,去意识的世界里找了他一次又一次。
一想到江晚晴,顾时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他紧闭双眼,对操作人员说:“不要断连,加强连接,我要进顾野的意识里。”
操作人员按下了连接键。
今天圣诞夜,他是来给顾野送礼物的。
顾时彻闭上眼睛,嘴里喃喃一句:“顾先生,圣诞礼物要到了。”
......
【顾野的意识世界】
顾野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疯癫。
他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对着面前缩成一团的“阮霁”和“江晚晴”挥舞。
阮霁把小小的江晚晴护在身后,那双漂亮的眸子死死盯着面前的顾野。
“杀了你,就该杀了你。”
“居然给我顾野戴绿帽,生下这种见不得人的小杂种,阮霁你胆子还真是大。”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什么时候才会放下你高高在上的架子。”
顾野眼眸猩红,透露出一种病态的杀意来。
面前,阮霁肩膀微微颤抖,大大张开手臂把江晚晴死死护在身后。
顾野木然抬起头,手中的刀闪过一道刺眼的银光。
他嘴角扯开一抹邪笑。
“阮霁,你不会觉得在这场婚姻里我们地位平等吧,真是可笑。”
顾野凑近两人,用刀面拍了拍阮霁的小脸。
“我能在外面玩,不代表你也可以,阮霁你还真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