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眼光,井上一笑而过,赤子身旁原本拥挤的人群已经四散逃离,只剩她孤单影只地矗立在原地,但其他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嫌疑被解除而稍有放松,凶手浮出水面,狼终于来了!
井上低头冷笑一声,伸出三个手指,这是我为他准备的证据。
第一,人群刚刚涌到一起时,佐佐木希和赤子就坐在我身后,我看得一清二楚,除了她俩白皙的身体,两对大白兔,肥硕的电臀,细长的大腿……最重要的是赤子的双脚居然是通红一片,常识告诉我们,脚如果长时间泡水里是发白的,为什么赤子的双脚却是通红?因为她去了山上,那里覆盖着没脚的积雪。
第二,我让井上到厕所门口围堵纠缠赤子和佐佐木希的另一个同伴,是想要知道两件事情,一是赤子的杀人动机,二是赤子是不是左撇子,对于两个答案,井上没有只言片语,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当时没来得及细问,是后来在回去的路上,井上给我讲述的:答案没有让我失望,佐佐木希和赤子是好朋友,佐佐木希明天就要结婚了,男方竟是赤子的前男友,不是佐佐木希横刀夺爱,而是赤子始乱终弃在先,后来又打算吃回头草,你看看咱这文化底蕴,三句话三个典故,嗯……这场局呢,是赤子撮合的,还邀请了另外两个人,赤子的意思是一泡泯恩仇……看仔细喽,是泡澡的泡,不是大炮的炮,因爱生恨的戏码好狗血的一说!
嗯?我刚才是不是说……答案没有让我失望?我收回这句话,我想说答案很让我失望,失望透顶,奶奶个熊,佐佐木希居然有男朋友……不是,是明天就要结婚啦!那天在回去的路上,月光皎洁,星光熠熠,看来好白菜和猪的定律在大和民族也照样适用,心爱的姑娘嫁人了,新郎不是我啊!
此时井上已经伸出了两个手指,赤子冷冷一笑,抛出了一句日语,唉,可惜了,多么像小时候我家的黑白电视,关键时候只出人不出声!
“那小娘们说,她想要看血淋淋的证据!”
我瞥了一眼,身后有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嘴里正在嘟囔,他刚才就坐在赤子一旁,估计是被吓跑过来的。
“那个警官说什么?”
同伴使劲用胳膊肘捅他一下,他极不耐烦的瞪了朋友一眼,你看,我之前怎么说的,国内的大老爷们都有这戳人的习惯吧!
“他说侦探先生,你不会重蹈覆辙吧!”
不用耳聋了,你看看,还是国内同胞靠谱!
只见井上深吸一口烟,将烟雾用力吐到半空,大笑一声,妈的,这形象怎么看怎么像凶手将要伏法的熊样,你作为一个正义之士就不能稳当点!
“井田长官,那块杀人的石头上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对嘛?”
“凶手应该是戴了手套之类的东西,可是我们没有找到。”
“当然找不到,因为它还在凶手身上!”
“什么?你是说凶手没有扔掉……怎么可能,那么明显的东西,岂不是一眼就能被人发现!”
井田长官张口结舌,似乎有意在提醒井上,这可能是一个不合乎逻辑的推测,但井上的眼神已经完全落在了赤子身上,比赤子什么都没穿时更加灼烈!
“侦探先生,你觉得我会把那副手套藏在哪里?肚子里嘛?刚才你说的那些东西都是真的,我去过有积雪的地方,我的确是左撇子,我的确与佐佐木希相约打算去山上,我和她也确实存在矛盾,但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想杀害我姐妹的念头!”
赤子无辜的望向佐佐木希,突然有人将脸挡在了佐佐木希前面,没错,就是我,我冲她竖了一个中指,大爷的,该干的你都干了还想立牌坊!
“那么赤子小姐,请摘下你的头套,我想看看这鲜艳的头套里面是用什么染成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赤子那鲜红的头套上,井上说过,女人泡温泉带头套是为了防止头发湿水,尤其是长头发,打理起来更不方便。
赤子像石化了一样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井上的话,时间一点一滴的走着,在场的所有人当中除了井田长官,我实在想不起还有谁更适合打破眼下的僵局。
我瞄了一眼井田,他摸着胡子的残茬,不急不躁,与刚才急于找出真相的自己判若两人。
又过了几分钟,风中飘过冷冷的笑声,赤子猛地将头套揪下来、将它弄了个底朝天举在手中。
头套均匀的红色里夹杂着深浅不一的鲜红,像一块块斑贴在头套的表层,艳丽的颜色已褪,什么颜料也经不住从早到晚一天的风吹日晒。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东西!”
赤子将头套扔在地上,语气缓和冰冷,长发遮住了她的脸,没人看得清此时的她是在笑还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