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年来到周府,门前有仆从守门,周朗在前引路,四人迳入府中。来至二堂,周朗对赵鹤年说道:“道长与韩兄弟且在此间稍事歇息,我去回禀了父亲,再来陪同二位”。
赵鹤年与韩青君忙道:“不妨事”。周朗走后,周洛陪着两人说话,忙有仆从端来茶水点心。
约盏茶时间,从后堂走出三人,正是周朗、周济兄弟,与其父平远伯周震。只见其虎面虬须,膀大腰圆。出来后,略一抱拳,说道:“老夫周震,见过道长”。
赵鹤年忙还礼道:“伯爷有礼”。
周震道:“多谢道长相救小女,不胜感激,府中特备薄酒,还望道长赏光。”
赵鹤年忙道:“不敢”。
众人齐聚花亭赴宴,席间,赵鹤年却道他辟谷已久,断绝荤腥。平远伯忙着人备上果品,赵鹤年略饮了几杯酒,又吃了几个果子,便不再用餐。平远伯见此,速速撤了酒宴,又聚在一起用茶。
平远伯道:“听小女说起,道长武艺高强,剑术造诣精深,不知可能领教领教?”
赵鹤年回道:“贫道习练武艺本是防身之用,甚是粗陋,伯爷驰骋沙场多年,历经无数刀光剑影,方有今日功勋,与伯爷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平远伯听后哈哈大笑,说道:“无妨,权当酒后取乐,大家点到为止,不知道长可愿相陪”。
赵鹤年见他兴致盎然,便点头应允。周家乃是武将世家,男子皆习武艺,后院空地建有练武场一座,其上陈列诸般兵刃。
平远伯取一柄长刀在手,赵鹤年也选了一柄长剑比试。两人互道一声:“请”,便摆开阵势。平远伯率先出手,一刀直刺赵鹤年中门。赵鹤年侧身躲避,一剑斜刺平远伯腋下。平远伯横刀绕至肩头,挡下剑尖,又改挡为劈,朝赵鹤年当头劈下。赵鹤年轻挪脚步,长剑直挑刀刃,长刀劈下被长剑挑开。赵鹤年又是一剑抹向刀把,平远伯忙改劈为撩,横扫长剑,赵鹤年以剑尖疾刺。
平远伯征战多年,功勋卓着,自也不是庸手,在赵鹤年未尽全力之下,也能勉力支撑。两人斗了十数合,赵鹤年将手中长剑以内力弯折,直往平远伯手中大刀绞缠。平远伯哪肯放手,以劲力崩开长剑,赵鹤年又将剑身向上托起,直取长刀背刃,将真气贴合长刀,平远伯只觉劲力拉扯,两人将巧劲用起,以兵刃相抗,忽听一声脆响,长剑断为数节,长刀也脱手而出,两人竟以平手收场。
赵鹤年拱手道:“伯爷武艺超群,贫道佩服”,平远伯却有些面色复杂,手中都有些微微颤抖。方才他只觉劲力强盛,都有些把持不住兵刃,长剑却突然断裂,他忙将劲力化解,手中长刀也脱手而出。若不是此等巧合,只怕是落败的下场。于是也不敢托大,抱拳道:“道长剑法精湛,老夫惭愧。”此时他才相信女儿的话,果然是武功高强,只是却未见到那传说中的“剑芒”。若他果真有那般境界,方才已经留手了。
他自幼家学渊源,习练家传武功,又经战场十六年历练,武功已达一流之境,乃是江湖屈指可数的“化劲高手”。此时竟然还需这少年留手,心中升起一阵落寞孤寂之感。
众人见已比试完毕,忙上前查看两人是否受伤。见到两人完好无损,也是松了一口气。周洛围着平远伯开口道:“父亲,我没撒谎吧,赵兄武艺已经和你不相伯仲了。”
平远伯心中不由苦笑:你父亲可是技不如人呀。虽然心中如此,面上还是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父亲自然是相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