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说着,忽感四周压力一轻,对方动作也停了下来,只是并未收起手中法宝。
只见对面年轻道士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淡淡笑道:“哦?莫非道友愿意相告?”
刘春此时死里逃生,心内也莫名松懈下来,口中呼吸微乱,他知晓此时还没脱离生死困境,忙强打精神,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谦恭说道:“道友有所不知,若论御兽之道,本宗可谓独树一帜,集古往之杂论,汇百家之大成,遂成一家之言,而又另辟蹊径。”
赵鹤年听他吹嘘,有所不耐,皱眉道:“且住,你将其中紧要处快快道来”。
刘春听他语气不善,不敢出言顶撞,忙道:“道友莫急,且让我慢慢为道友叙说。周天十类:天地神人鬼,蠃鳞毛羽昆。万物生灵,各行其道。顺天之道,以应其性。道友不知金雕天性,又如何能配合默契。再者,敝人观道友御使金雕法门甚为粗陋,又如何能做到心意相通,运用自如?”
赵鹤年早闻八大旁门术法精微,法门奥妙。虽无登天之梯,但也能威震天下。若是能套出一二法门,也是受益匪浅,于是问道:“不知道友可有见教?”
刘春见他询问,稍稍放心道:“我门中控兽法门有三,上乘法门元符法,中乘法门灵契法,下乘法门锁魂法。元符法嫡传弟子才能修习,灵契法内门弟子能得传授,锁魂法外门弟子便能修行。敝人不才,晋入内门,得传灵契、锁魂二法。”他说话间,与有荣焉,脸上颇有自得之色。
他抬头朝赵鹤年看去,只见其面带微笑,却目泛寒光,仿若头顶泼下一盆冷水,直愣愣的打了个寒噤。才反应过来,这场面不是炫耀的时候,忙拱手道:“若道友愿意放过敝人,敝人愿将这两道法门相告”。
赵鹤年饶有兴致地看着刘春,问道:“你将师门法诀透露,莫非不怕门中追究。”
刘春赧然一笑,道:“惭愧,不是敝人忘恩负义,只是生死关头,不容在下迟疑。”不是他如此大胆,御兽宗法门也是从古修法门中得来,只有元符法才是其中不传之秘,乃是御兽宗传承秘术。
赵鹤年哈哈一笑,道:“道友真是识时务,只是轻易说来,倒让在下疑心。”说完,盯着刘春双目,看他神情动态。
刘春忙一躬身,说道:“在下性命皆系道友一念之间,不敢玩弄机巧,还望道友明鉴”。他说出此话,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他此时心思混乱,自己也想过设置碍难,听他如此言语,吓出一身冷汗。
赵鹤年见他神态,便知言语发生效用,他本意旨在敲打,此时目的已经达到。于是问道:“不知元符法道友能否取得?”
刘春听到此话,浑身一抖。连忙出言道:“不可。元符法只在掌教嫡传一脉,旁人无缘得见,即使门中五位长老也不知诀要。”
赵鹤年摸了摸下巴,他思忖:刘春口中所说嫡传弟子恐怕与门中真传弟子相当,他不如询问仔细。
“你所说元符法掌握在嫡传弟子手中,不知你门中弟子有多少座次?”
刘春闻言一愕,他见识过赵鹤年手段,也承认他的法宝厉害,但他也不相信赵鹤年能从门中嫡传弟子手中得到法门。忙道:“道友莫非有意染指,此事万万不可,门中嫡传皆有灵禽异兽护持,据传其中更有上古神兽血脉传承。”
赵鹤年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春,说道:“道友是担心贫道,还是担心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