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余砚初一个人觉得有些脊背发凉,满脸复杂的看着他们三个人,庆幸他跟泱泱和大哥是亲人,不是敌人。
下面响起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余清梦趴在窗口看,桌子上的膳食已经被撤下去,摆上了棋盘和茶。
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上,余砚初自己在玩沙盘。
此时这一幕,他们几人倒有一些一家人的样子。
随着下面咿咿呀呀的声音停止,余清梦说道:“魏郡公不日就要进京,这次回来,就先别让他们走了。”
谢无倦捏着棋子的手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今年就动手。”余清梦云淡风轻道。
余砚珩看了一眼妹妹,又看了一眼谢无倦,挑眉道:“大婚过后,不仅魏郡公要回去边城,就连祖父也要回去,没理由让他们留下来。”
“祖父可以回去,反正那些人跟敌国联络的书信,还有老皇帝的信物我已经拿到手,魏郡公要留下来。”余清梦淡道。
余砚珩:“为何?”
余清梦没有回答余砚珩的问题,而是看向谢无倦,问道:“星河记不记得元后身边的两位女官?”
谢无倦听她问起这个,眼神暗了几分:“自然记得,那两个女官非常受我母后信任,是她在府里就陪在她身边的婢女。”
余清梦坐直身体,后背靠在窗棱上,背着光,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我很久之前就在查星河中毒之事,大概的过程我知道,所以我顺着事情脉络,查到了元后身边的女官。”
“此事我姑母也帮我许多,她在宫中暗中查探多年,查到了尚衣局的一位绣娘身上,这个绣娘跟元后身边其中一个女官是同乡。”
谢无倦的眼神沉了下来:“可是我母后身边的两个女官都已经死了,我母后去世后,她们没几日就被发现淹死在荷花池内。”
余清梦摇了摇头:“不是,还有一个女官还活着。”
谢无倦捏着棋子的手收紧:“你的意思是说,她诈死出宫了?”
余清梦点了点头。
谢无倦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余砚珩问道:“她一个女官,怎么能在陛下的眼皮底下诈死逃出宫?”
余清梦淡道:“她跟先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明全,是亲兄妹。”
谢无倦手中的棋子掉落在棋盘上,屋内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良久,余清梦继续道:“那个女官在皇子府时就跟老皇帝有染,明全跟老皇帝因她搭上线,当年老皇帝能登上帝位,明全也在其中起了作用。”
“可咱们这位陛下是什么人?惯会卸磨杀驴,他答应明全,等他登上帝位就让他继续做太监总管,还封他妹妹做妃子。”
“最开始那两年明全确实在宫中如鱼得水,女官虽没做成妃子,也被他哄得团团转,甚至帮他给元后下毒。”
“后来老皇帝渐渐站稳脚跟,先是解决了明全,后又要在利用完女官后,将她也杀害,女官利用明全留给她的势力成功金蝉脱壳,逃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