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这下犯了难。
子弹他能取出来,可是这伤他却没法自己治了。
小主,
伤口已经开始溃烂,如果放着不管,最轻的情况也是废掉一条腿,甚至伤及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一念及此,他犹豫了一下,无奈道:“侯公公。”
听到庆帝的呼唤,候在殿外的侯公公连忙小碎步跑了进来。
刚一进入内殿,他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迹,以及庆帝身上的大片鲜红,不由神情剧变。
陛下,果然受伤了!
床榻上,庆帝抬起头,疲惫的双目中透着威胁的意味。
侯公公连忙闭上了嘴。
只听软榻上那只受伤的猛虎微微开口:“给朕……传御医……”
很快御医就来了。
看到庆帝腿上恐怖的伤势,一个个都是面色剧变。
一名负责外伤的御医走上前,犹豫着道:“陛下,伤口附近的肉已经腐坏,要用刀切下来,清理干净里面的腐肉和脓血后,还要用火燎烤伤口……
虽然电视里总是将御医说的十分不堪,好像什么病都治不了。
但实际上,身为整个国家医者的天花板,他们自然不是酒囊饭袋,只是大部分时候都怕担责,所以秉承着无过就好的理念。
现在庆帝伤势严重,御医也给出了诊治方案,只是这方案施行过程中过于痛苦,且有着大不敬之嫌,所以负责外伤的御医说出口时,也是害怕的厉害。
果然,此话出口,另一名御医便瞪着眼骂道:“大胆,陛下万金之躯,怎可在陛下的身上动刀,薛太医,你如何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薛太医面色骤变。
果然只有同行才是纯粹的仇恨,他这还没施救,就被落井下石。
可就在对方将要继续发难之时,庆帝忽然喝道:“闭嘴!”
寝宫内顿时寂静。
庆帝趴在床上,头也没抬,威严的声音从枕头下响起:“动刀。”
只有平静的两个字,薛太医却如蒙大赦,连忙领命。
这时候没有麻药,也没有抗生素那类东西,甚至没有无菌操作的概念。
但薛太医的手还是很稳的,清理脓血、挖肉都很麻利,看的其他一众太一心里直突突。
一个时辰后……
啪嗒!~
薛太医将沾满鲜血的工具放下,遂将一个奇怪的铁器,放在蜡烛上炙烤。
“陛下,臣要燎烤伤口了。”
“嗯。”
得到庆帝的答复,薛太医这才用烧红的铁器进行伤口的进一步干燥处理。
这个过程看起来更加残忍,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烤肉的香味。
待一切处理完毕,天都完全黑了。
薛太医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其他太医也是急的满头大汗。
“陛下最近切莫活动,伤口不能沾水,每三天需换一次药……”
薛太医嘱咐着。
庆帝没有说话,随意的摆摆手。
“臣等告退……”
待太医们离开,庆帝再抬起头,眼睛里已经布满血丝。
这般处置,又没有麻药,如何能不疼?
也就是大宗师,若换成寻常人,怕是疼也疼死了。
庆帝毕竟是皇帝,不想在臣子面前丢了面子,就硬忍着,吭都没吭一声,牙都快咬碎了。
时间已经晚了,殿内亮起了火烛,外面的天空黑漆漆的。
庆帝这时才想起来与他一同行动的叶琉云。
他唤来侯公公:“去叶府,问叶琉云回来没有。”
侯公公领命退下。
半个时辰后,侯公公再次归来。
“陛下,叶府的人说,叶琉云至今未归。”
“嗯?”庆帝不由一怔,心底忽然浮现些许不祥之感。
当时情况紧急,他只顾着逃命,就把叶琉云给忘了。
‘他毕竟是大宗师,若是想逃应该也没问题才对,更何况他又没受伤,不出意外的话白天就应该已经回来了……
庆帝沉思着,越是思索,就越感到心底生寒。
‘难道……叶琉云出了意外?!’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便越发挥之不去。
庆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毕竟叶琉云本来就要面对身为大宗师的苦河,若是再加上宁安的神机营,就更加凶险。
况且还是可能藏在暗处的五竹……
庆帝面色变换,阴晴不定。
片刻后,他下令道:“叫陈……”
庆帝下意识的就想要让陈平平去办这件事,但最近他越发多疑,已经对陈平平有些不太信任了。
一番思索后,他找来一个虎卫亲信。
将事发地点告知后,便让他亲自前去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