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邡哦了一声,其实她在走进西仓的时候闻到一股极淡的甜味,一开始,她以为是哪个工人怀里带了甜食冲击,直到她走进香炉,才发现这股淡淡的甜味是从香炉里散发出来的,不仔细闻,很难闻到。
后来发现梁柱是白蚁啃噬之后,她便隐约察觉出香料的问题。
“香料里加了红糖和蜂蜜。”
红岭不明所以地问:“小娘子,驱蚊香里放了红糖和蜂蜜会怎样?”
什邡敲了小丫头额头一记,目光看向白城。
白城面如死灰地说:“一般的驱虫香里都有夜来香、檀香、樟脑、香叶等成分,这些药材研磨成粉末,制成香之后,能够很好地驱散蚊虫白蚁。但蚊虫白蚁喜甜,如果再香里加上红糖和蜂蜜,那驱虫香就失去了它原有的效用。”
白城说完,目光冷冷地看着管事:“是你在香里动了手脚?”
管事吓得连忙爬过去,一把抱住白城的腿,声泪俱下地哭诉:“白掌柜,不是我,不是我,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我在曹记工作了这么多年,曹记就是我的家,我绝对不会……”
白城抬脚,一脚将管事踹倒在地,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你混蛋!”
管事吓得连忙跪回来,红着眼睛看着什邡:“闻娘子,不是我,我发誓不是我。”
“那这香是怎么回事?”白掌柜一把将香炉摔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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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脸色骤变,几步爬到什邡脚边,伸手摇曳她衣摆,旁边的王武瞬间冲过来,揪着领子将他拽到两步之外:“干什么?”
管事不敢上前,抬头看着什邡,一脸笃定地说:“闻娘子,我知道,我知道是谁,一定是他们干的。”
什邡看了一眼白城。白城正微微垂眸,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神色凝重得仿佛一碰就能滴出墨来。
什邡忙问:“哦?管事不妨说说,到底是谁想要害咱们曹记。”
管事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城,什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白城脸色难看至极,恨不能一把掐死管事算了,你要说便说,这个时候看我做什么?难道是我让人投放白蚁不成?
见白城没有反应,管事知道事情严重,若是不把情况弄明白,他一定免不了一顿牢狱。思及此,他再不敢犹豫,对什邡说:“是春晖纸坊,一定是蒋邵明那个混蛋,从前年开始,他便一直觊觎飞钱的生意,几次三番偷偷去见进奏院的大人们,要不是公子提前有所防备,又与进奏院的大人们关系和谐,着飞钱的买卖怕是早就被春晖纸坊撬走了。
之前公子遇难的消息虽然没有大规模传开,但圈子里的人都在猜测,公子是回不来了,蒋邵明得信儿后,便开始频繁接触进奏院的大人们。
本来公子回益州,飞钱的生意绝对不会丢的,可偏偏这个时候发生坍塌,原料被白蚁啃噬,一旦进奏院的官员们得知此事,恐怕曹记就再也拿不到进奏院的订单,而这一切的最终受益者就是蒋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