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昇不太想说,闷闷地坐在床边啃着烧饼。
过了一会儿,楼下小二来敲门,问他们需不需要去楼下用膳。
春帆楼与其他酒楼不同,每日只定时定点供应酒菜,且每日菜色不同,皆由厨师自行决定。
什邡拉开门,先是应下小二,然后看了一眼隔壁客房虚掩的门,悲切的琴声从门缝里倾泻出来。她问小二里面住了何人?
小二说:“回娘子的话,掌柜的吩咐过,不能随意将客人的信息透露给旁人。”
什邡尴尬地笑了下,便让小二下楼去帮她收拾一张临窗的桌子,正好能看见远处荔枝园的。
小二连忙应下,踩着木制楼板“噔噔噔”往楼下跑。
经过二楼楼梯口的时候,恰巧楼下上来一位穿着绛紫色澜袍衫的年轻男子。小二经过男子的时候,微微躬身施礼,唤了一声:“薛郎君好。”
什邡微微一怔,恰巧男子四目相对。
男子放浪不羁地笑了下,一边丢出一颗碎银子给小二,一边朝什邡洒下戏谑的一眼。
什邡眉头微挑,连忙缩回身子,轻轻将房门掩上。
林昇见她鬼祟的模样,连忙放下手里的烧饼,拍掉掌心的碎屑,抬头问他:“闻喜,你怎么了?”
什邡背靠着门板,轻轻吐出一口气,面色凝重地说:“蒋邵明也来泾阳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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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小二上楼通知什邡可以用午膳了。
什邡带着林昇下楼,经过旁边的房间时,正好与蒋邵明打了个照面。
蒋邵明已经换了一身常服,身后跟着一名穿着胡服的年轻女子,想来方才的琴声便是出自她手。
一旁的林昇见什邡停下脚步,不悦地看了一眼蒋邵明,伸手扯了扯什邡的袖摆:“闻喜,下楼。”
他的声音不大,但蒋邵明离得近,走廊上又没有旁的人,所以听得真真切切。
“呦!这不是林公子么?你还没死呀!我怎么听说林家都快要设灵堂了?这就是闻家那位吧!瞧着也就不怎么样呀!难道闻家不给你饭吃?瞧瞧这瘦得。”蒋邵明一边嘴贱地挤兑林昇,一边伸手去碰什邡的脸。
林昇连忙一把拽过什邡,上前挡住蒋邵明的手,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蒋邵明被他瞪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拽过一旁的女人挡在身前:“你瞪着我干什么?别以为老子怕了你,现在你都不是林家的少东家了,这次丢了飞钱的生意,你就等着……”
蒋邵明话音未落,就被什邡打断:“蒋老板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丢了飞钱的生意?”
蒋邵明一怔,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找补说:“这,这有什么?难道只有你们曹记能制出飞钱纸?我们春晖堂就不能了?”
什邡嗤笑:“我还以为蒋老板一直暗中关注我们曹记呢!哦!我还听说,蒋老板跟翠花姑娘情深义重,这位不会就是翠花姑娘吧!真是失敬了!”
什邡故作哑然地看向蒋邵明身前的绝色女子,躬身施礼。
女人先是一愣,随后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对什邡说:“姑娘说错了,奴家可不是翠花,奴家叫沈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