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之下,一队装备精良的卫队将一个黑衫少年团团围住。
头一次见这么大架势,少年显得紧张而拘谨,生疏的朝最前方,那位衣着华贵,拿着折扇的青年施礼:
“对不住,我头一次来这么大的地方,又跟师门走散,就迷了路。
我不是故意坏规矩的,我住在敬竹轩,你能不能帮忙指个路?”
锦衣青年脸上噙着抹微笑,合拢折扇,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左手,眼里满是审视:
“迷路?庄主安排了侍童引路,你没有吗?”
少年看他不信,连忙道:
“我真的是这里的客人,名叫王锦文,师从展鹤道人,家父徐州王文斌,我没有骗你。”
锦衣青年听到徐州王文斌几个字,毫无波澜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攀在墙头的杜若回忆了下,王文斌是徐州第二大富商,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这么腼腆,没沾多少商贾之气。
“你说你是王家之后,你就是?”
锦衣青年忽然变了脸色,笑容消失,更显的脾气不好,他不再听王锦文狡辩,直接对围着他的人严厉道:
“别磨蹭了,把这陌生的小子抓起来。镜湖山庄的防卫松散至此,真是枉费我的信任。这件事情,庄主得好好给我个交代。”
被迫听墙角的常笑此时已经完全哭了脸,捂着嘴拼命朝她使眼色,杜若视而不见,心里泛起嘀咕。
镜湖山庄家大业大,是武林中最有权有势的那一批。可是现在,怎么是个人嘴上都得挂一句让庄主给个交代?
最重要的是,不同于魏长老的自说自话,锦衣青年说完,侍卫明显很看重他的话,真的要把王锦文当贼人抓起来。
王锦文惊慌失措,胡乱挣扎大喊,但双拳敌不过四手。
罪魁祸首在旁边看戏,看到兴致之处,手里扇子指着王锦文大笑起来,场面一时间更加混乱。
杜若看了几眼,嫌那个锦衣青年笑起来实在耽误自己看戏的进度,捡了块碎石扔过去。
石子正好打在侍卫长胳膊上,侍卫长受阻弹开,少年逮住机会,找了个空隙连忙跑了。
侍卫长大怒,扫视周围:“是谁?”
杜若不说话,又扔了块石子,打在锦衣青年的脸颊,力道之大,当下让他捂着脸跳了起来。
做完这些,她悄无声息的跳下墙。
常笑憋的脸都紫了,激动的无声呐喊些什么,急得直跳脚。
杜若看了好几遍没看懂,威胁似的把手放在腰间短刀上,眯着眼:“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