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月半听着天真的低语,看清他手里那是个什么东西之后,刹那间感觉到了一种被人当提线木偶操控安排的不寒而栗。
哪怕在观龙潭的鲛人龙绡直白明确的告诉过他们,这是吴峫选择的路,他逃不开这一切。也没有此刻眼前的场景这般直白的让人感到颤栗与恐惧。
胖爷记得那白色的骨片来自献王墓中价值连城的窨子棺,偌大的棺材中空空如也,只放着一截不知是什么鸟的趾骨,上面用几千年不朽的翎羽拧成线绣着一篇晦涩难懂的古文。
在两千年前放入棺中的物件儿,却在两千年后与之相距千里之外的地方,打开了起码传承五千年的神秘玉盒。
巧合?这可能吗。
所以,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还是无知无觉的被人引导和驾驭。
是命运,还是人。
摸金小王子喉咙有些干涩,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吴小狗平静到有些反常的侧颜,心头涌上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知道天真在想什么,知道他一闪而过的低落来源于哪里。
因为留给自己的东西而导致自己的好友被灭族这种事,是何等的荒唐与操蛋。
几千年,多少人的命,只是为了传递一个可能莫须有根本不知道来自谁、有什么用的破盒子。
哪怕这件事在天真存在之前就已成定局,半点怪罪不到他的身上也很难没有心理负担。
“不是吴峫,也会有王邪、张邪。”在他斟酌好措辞之前,先开口的却是三棍子崩不出一个屁来的闷油瓶。
他语气淡淡的,不像是安慰,可就是这种语气,让人感到信服与安心。
胖妈妈悄然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闷葫芦,似是有些意外。
小三爷扭头看小哥,缓慢的点着头。除了旺盛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吴小佛爷一向很是拎得清,他不是圣母,也不会要死要活大包大揽的要为别人的罪责买单,只是有些怅然。
“我知道。”正因为这样,才会更加觉得悲哀。
命运是不可违逆的。
仿佛面前发生的一切,都在竭力的证明这一点。
“太阳是从朱雀的屁股底下升起来了吗,老冰块儿居然也会劝慰人了。”
小哥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明摆着不想搭理这个嘴贱的。
可霎时间小三爷脸上的神色猛然一变,就连那些莫名其妙的感慨也在一瞬间被冲的无影无踪,他飞速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玉盒,毫无动静,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转头扒拉王月半。
“死胖子,这个贱你非犯不可是吧。安静,禁言你一个小时之内不许说话,不然就把你留在这儿陪汪臧海那个死老头儿,你听到了没有。”
之前口花花也就算了,都站人家跟前遭了罪知道这东西有意识还不收敛,明明有很多东西可以用来阴阳,非撩闲人家朱雀,这不纯纯故意惹人嫌。
吴小狗凶神恶煞的说完人都转回去了,没听到回应又在半路停顿下来转头对着胖妈妈龇牙。
不知道是哪句话起了作用,本来还不以为然的摸金小王子麻溜的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小三爷放心了,他转过身瞥了眼玉盒,干脆利落的将手里不知是什么禽类的趾骨放到了凹槽内。
根本不用费心,几乎是完美契合。
可三个人的戒备情绪还没提起来,该倒霉的人已经倒霉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