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这人打小就心眼子多,他忽悠我站在那俩中间,然后让于扬给我拍照,拍出来的照片就好像个二傻子似的手里拿着一把点着了的呲花,给他跟那笑的跟儿噶儿的,好像那铁锅里的大鹅打了鸣。
于扬这人甚是聪明,对于我他总还是有些耐心的,所以冬天的摔炮、划炮、还有小红鞭儿都是他藏起来的,生怕我一不小心伤了自己。
老姜养我向来都随心,这炮仗一类的除了二踢脚他基本都带着我玩儿过,美其名曰练胆儿,其实,是这货自己孩怕非得拉一个挨训垫背的。
师娘一般给我的都是那种大呲花,她觉得女孩子就应该文文静静的站在那然后拍着手说这个呲花好好看啊。
只不过每次我都违背了她的意愿,由于老姜带着我练胆儿,我已经敢一个人放二踢脚了,他们总说窜天猴二踢脚,那都是男孩儿玩儿的玩意儿,师娘一直想把我养成正儿八经的闺阁女子,奈何我从来都是叛逆的孩子,一个人拿着摔炮撵狗,给它吓得见我就咬,咬完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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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师娘放弃了,她说这女孩儿淘点好,淘点出巧,老姜总是皱皱眉带着点嫌弃说了一句,“妈,你确定不是傻淘?”
“诶,愣啥神儿呢?洗完没过来吃饭了。”老姜凑过来用胳膊肘怼了我一下,见我回神他皱着眉问道,“你这想啥呢?眉头皱的好像美人松那树皮……”
“你小时候是不是欺负我傻?”我带着点不悦的看着他,见他没明白,我继续说道,“小时候你让我拿着呲花站在那俩中间,于扬也不拦着还是帮凶,你俩也不怕我把柴火垛点了到时候我跑不出来?”
这话一出老姜先是回忆了一会儿,紧接着用手指刮了刮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时候也不太懂么,就知道那时候你刚来,然后一个小嘎豆子那么点儿还不爱说话,爸妈又疼你,我多少有点嫉妒就逗你让你站那,本想着看你孩怕求饶,结果你好像个傻子似的,笑的那叫没心没肺。”
我懒得跟他废话,将手里的水甩他一脸趁着他没逮着我撒丫子就跑到了小钟身边,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得逞了一小下,小钟低头喝着汤多少有点没精打采,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门,也没发烧啊,“你咋了?”
“你怎么突然开始内卷了?”小钟咽了口汤,声音从碗里传了出来,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啊?”我有些丈二和尚,没整明白她啥意思第一反应我这脑子是不是真得充钱了?
“前几天就看你一直研究考试和论文,你向来都是临时抱佛脚的人,突然的内卷倒是让我有些惊奇。”小钟抬头,眼神里带着正色。
见她如此,我没在看她,本想搞笑的回她,但是见她的样子,那调侃的话到底是压了下去,轻笑了一声,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的处境尴尬的很,原本只是做好老姜手底下那个浑水摸鱼的傻丫头就好,可是现在你要结婚了,老姜也要结婚了,我能做的就是成为你俩的底气而不是拖累。”
小钟没说话,老姜也只是坐在原位没吭声,过了许久老姜开口道,“在我这,你从来都不是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