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只是警告,我不怕她针对我,相反......”
说话之人的面上忽然扬起一抹十分奇怪的笑容,“我就是想要她看不惯我。”
......
一直到十三年后的今天,傅平都不明白当年钟毓为何会说出那番话。
但也正是因为那番话,让他一直都清楚,钟毓在钟家表现出来的所有样子全是装的。
她装胆小装病弱,装出一副上不得台面的胆怯模样只为让钟延川对她厌烦,装到被钟延川当成弃子丢出来替嫁。
甚至在嫁给岑鸢之后又装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在连山时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装出一副不记得他的名字,甚至连他们二人独处时也看不出往日相处之时的半点模样。
那双眼睛里没有他所熟悉的冷鸷,甚至连......
傅平拿着那张纸的手忽然用力,发出的声响惹得一旁不敢说话的车夫投来数次目光。
可就算她是装的......
傅平在心里不断想要逼迫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她的伪装。
但一个人写字的习惯不会变,即便是换了笔换了字形,惯爱在一句话后顿一个点的习惯也不可能改变。
那是当年教她写字时纠正过无数次,也纠正不过来的一个习惯。
想到记忆里的那个人因为他总是揪住句末一点不放而十分烦躁的面孔,傅平的视线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扫过手里的那张纸。
每一句话后都没有熟悉的那一点。
而在一遍又一遍仔仔细细描摹过纸上字迹后的他十分确定,钟毓的字不是这个样子。
她从不曾看过兵书,更何谈能一口气画出军中常用的猛火灶图纸。
但自己手里拿着的纸是他亲眼看着她写的,白纸黑字作不得假。
就像钟毓在看向自己时完全不认识的眼神也作不得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