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何时知晓的?”
虞安指的是自己的姓。
景氏夺取皇权后,虞姓在如今几乎消失了。
自奴人堆出来,虞安便一直以“元安”为名,他确信自己从来不曾放松警惕有所暴露,那只能说明,景里早就知道了。
果然就听景里答道:“遇到你的第一天,我便知晓。”
虞安不做声,只是蹙着眉看着景里。
眼前的虞安终于又有了初见时的那般模样。
赝品系统没有动静,说明虞安对景里的信任并未下降。
景里仍是笑着:“小安你不必紧张,我既带你到此,便是不想与你有所隐瞒。”
他观察着虞安的表情,继续道:“我知道你身世,也知道你所想,此前我也说过,我与你目标一致,我会助你。但若你不愿,我们也可当做今日无事发生,一切仍如从前。”
话虽这么说,但景里对这次合作势在必得。
景里眼中,虞安那张俏脸皱了起来,表情凝重,好半天,他收起了刀,问:
“当初你将我从奴人堆带走时,便已有了打算,对么?”
虞安的问句里皆是肯定。
景里也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
虞安仍是不解:“当初你才多大年岁?怎得……”
景里打断他:“你也不比我大多少,难道只准你小小年纪心有大志,我便不能么?”
虞安无言以对。
“况且,我也说了,我有一些机缘。”
景里晃晃脑袋,满脸骄傲的样子。
虞安想问是何机缘,但想想这种玄妙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转而问道:
“殿下打算如何做?”
景里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物归原主,重回正轨。”
·
朗月刚结束了与几位娘娘的例行聚会,刚回桂宫,便见到了候在门口的尹公公。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朗月知道他是皇帝派来的人,挥了挥手,略显不耐道:“起来吧,太子呢?”
“殿下正在寝殿,奴婢这便去通报。”
此时的景里与虞安已经做完了简单的沟通,虞安的好感度波动一番,来到了第二阶段的12/100。
回到寝殿后,景里便又用上昏睡符,撤掉了傀儡符,关闭了阵法。
没等尹公公通报,景里已经感知到朗月的到来,自己走了出去。
“母后!”
朗月闻声,睨了景里一眼,这孩子如今成了太子,怎得还是这样没什么规矩。
但她到底没说什么。
皇帝从没对景里的冒失发表过意见,她也不必当着众人多说。
“今日怎么这时想着过来?”
一直以来,宫里都有给皇后请安的规矩,只是母子二人都是刚刚受封,诸事繁忙,景里现在又贵为太子,也不像以往要去上书房学习,午膳自然也不用与朗月一起用了。
小主,
朗月原以为会有一阵子见不着景里,没想到这家伙自己过来了。
景里仍像小时候那样,亲昵地贴近朗月。
“想母后,便来了。”
朗月神色柔软,那些应付真真假假恭维的疲惫也散了去。
她挥退宫人,引景里走向偏殿,道:“自行宫一趟,你我二人也是许久不曾长谈,恰逢今日,里儿便陪陪母后吧。”
这话既是说给景里听,也是说给宫人听。
景里隐隐觉得,今日与朗月所谈,或许会再将迷雾拨开一些。
他朝着虞安递了个眼神,虞安会意,悄声后退,三两下不见了身影。
这个小动作被朗月看在眼里,她假装无所察觉,牵着景里进了偏殿。
“里儿,你如今已贵为太子,莫要如此散漫,今日这般亲昵,有外人在时还得多加收敛。”
朗月一边说着,一边往一旁招了招手:“你最近长高了许多,为娘前些日子为你定了一些新衣,料子虽说比不得你父皇赠的,但过些时日天热了穿正好。”
她说着,一边护着景里:“娘带你去试试?”
话里话外都是母亲对孩子的关怀,但景里仍然感受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
皇后送太子衣服,就是要试,唤宫人帮着便好,何必劳烦皇后?
景里并没有从朗月身上感到丝毫恶意,便知她一定有别的安排。
如今两人身边遍布眼线,小心驶得万年船。
朗月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话有所纰漏,假意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
“都说孩儿长大弹指一挥,这才几日不见,里儿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当初你还小小的,娘一只手便能帮你换好衣裳,如今……”
景里识趣地接道:“如今也可以的,不然母后试试看?”
朗月没忍住嘴角的笑意,自己的孩子果然聪慧。
她看向候在一旁的宫人,道:“那,你们便下去吧,本宫今日想亲自为太子换衣。”
这几个宫人都是新来的,听闻这话,也只好乖乖退下。
母子二人穿过偏殿,进入存放衣物布匹的小屋,景里便见里边已有两人,乍一看,竟与母子二人一模一样。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
二人并未多礼,只一拱手,便取出了与男孩儿身上一般样式的衣裳。
朗月也不啰嗦,将衣服塞到景里手中。
“别问,先跟娘来。”
景里哭笑不得。
该说果然是母子么?二人躲避皇帝眼线的方式可以说如出一辙。
只是景里那一招,靠的是符文与阵法一同制造的幻象,朗月用的是真人。
罢了,待今日聊完,景里也可以适当对朗月袒露些自己的能耐,往后配合起来也更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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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虞元元: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全世界都成了我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