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说,寒凌江是加入了小白脸的四明会?还把我送给他的妮子献给了卢子俊?”
探子道:“千真万确。小的确实看见那人和妮子一同去了卢子俊住处,旁晚只有他一人出来。此后去过一次四明会,与卢子俊同吃喝,有说有笑。”
崔小猿大哼一声:“真有那小子的!是我崔某小看他了,居然还会借花献佛!不过这也奇怪,他既然是将军的人,为何还要去和小白脸套近乎?莫非,他与将军的关系不实?或是关系一般,还想攀四世家的高枝?”
崔小猿细细想道:这小子姓寒,将军姓李,将军是孤儿出身举世皆知,他们定无丝毫血脉缘分。将军结交广泛,倒可能是他朋友的后辈。是了,是了。那小子若与将军关系匪浅,他自身又有些天资,何故不直接去九天殿修行,却要来这云隐寺?
崔小猿越想越明白,心里再瞧不上寒凌江,让探子接着汇报。
探子道:“那小子下山后,妮子就留在卢子俊住的地方。据小的观察,卢子俊那厮倒没拿妮子怎么样,非但没怎么样,还单独给了她一栋房子,日里起居皆有别人照应,简直是把妮子当菩萨供。小的始终看不明白。”
崔小猿喝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小妮子是我的下人,到他那个四明会过的比我这个主子还潇洒,不是打我崔小猿的脸又是什么!”
说到气处,他一脚踹翻身前的果案,喘道:“好你个小白脸,是在跟本公子叫板啊!我不去找你麻烦,你到先找上了我。你这四明会也刚开张,气焰倒是不小,好好,非得让本公子教教你怎么夹着尾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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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猿让探子附耳过来,小声说了几句,再让探子下去办事。春桃与秋雁重新把崔小猿拉回身边,抚摸他的胸膛:“公子可是又有什么妙计?”
崔小猿嘴角扬起:“哪有什么妙计。卢子俊那厮要供菩萨,我就只好把他的泥菩萨打翻,看他救还是不救。”
崔小猿心里如何安排,外人自不会知晓,寒凌江当然也不会知晓,更何况眼下他正杀红眼与苦竹斗在葬剑湖岸。
葬剑湖岸,寒凌江身上青的青、紫的紫、肿的肿,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犹自持剑与苦竹过招。经了这一天临阵斗敌,他脚下幻影步诀和手上残光剑法都已脱去生涩,成了能真正杀人制敌的招数。
苦竹并非单纯与寒凌江相搏,他脚下踏的也是幻影,手上使的亦只有残光,如此过招便能让寒凌江在输输赢赢的每一回合间既练习了本招又知晓了如何破招。
只有既通其长又明其短,才算真真掌握了一门功法。
到了黄昏日落,寒凌江已心神合一,浑然忘却了时间。眼中看的,耳中听的,甚至灵识所及,皆为苦竹脚下的幻影和以竹竿为剑的残光。
两人一招来一找去,从岸上斗到湖上,又从湖上斗到铁索上。来来回回,直至夜深人静,仍能看见藏剑湖上青光剑影,幻像丛生。
日夜悄然轮转,寒凌江尽心体悟着招式变化,脚下手上融合贯通,苦竹也没有提醒他日将东升,而是将这两门法诀的气机变数都尽数都演了出来,能吸收多少就看后者的悟性了。
到得次日黄昏,寒凌江体力殆尽,识海内灵炁也近枯竭,苦竹消去了竹竿,说道:“此次就到这了,我已将残光剑法和幻影步法所有变招衍招都教给你了,回去后你还要用心体悟,十五日后,还是此地,我来考验。”
寒凌江现下几近虚脱,犹撑着一张惨白的脸笑道:“下次,苦竹师傅是不就该传我些别的了?”
苦竹道:“下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