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日,破晓的阳光洒在鸦鹘关上,映照着后金将士狰狞的面庞。努尔哈赤一声令下,后金兵如潮水般冲向鸦鹘关。关墙上,明军的炮火轰鸣,巨石、利箭如雨点般落下,砸在后金兵的阵营中,鲜血瞬间染红了土地。但后金兵悍不畏死,前赴后继,终于冲破了鸦鹘关,直抵清河城外。
努尔哈赤望着眼前高耸的清河城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下令强攻。后金兵抬着云梯,呐喊着冲向城墙,却被城上的明军以炮火、滚油、巨石击退。一天的强攻,后金死伤无数,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后金将士的尸体,残肢断臂散落一地,鲜血在地上汇聚成河,渗入干裂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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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攻不成,努尔哈赤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决定改为围困。他命降将李永芳来到城下,对着城墙上的邹储贤高声劝降:“邹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抚顺已破,你若投降,我大汗定会厚待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邹储贤站在城墙上,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屑,大声骂道:“李永芳,你这叛国贼,我大明将士岂会贪生怕死,要战便战,休要多言!”
努尔哈赤见劝降无果,恼羞成怒,再次下令强攻。从清晨到日暮,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清河城上空。后金兵死伤数千,却依旧未能踏入城中一步。
夜幕降临,战场上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伤者呻吟声。努尔哈赤并未放弃,他在营帐中踱步良久,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破城之法。他传令各军,以盾车为掩护,挖掘城墙。后金兵在夜色的掩护下,推着盾车,悄悄靠近城墙,开始挖掘。城上的明军发现后,纷纷投掷火把、箭矢,但后金兵凭借盾车的掩护,依旧顽强地挖掘着。
终于,城东北角的城墙不堪重负,轰然塌落。后金兵发出一阵欢呼,如潮水般涌向缺口。邹储贤见大势已去,眼中满是绝望。他回到衙署,望着妻孥,泪如雨下。他点燃了衙署,大火熊熊燃烧,吞噬了他的家小。随后,他手持长刀,冲入战阵,与后金兵展开殊死搏斗。最终,他力竭而亡,倒在了血泊之中。
二十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清河城上,后金的旗帜在城墙上猎猎作响。城内,明军官兵六千四百多人及五百多户居民,在绝望中奋起巷战。他们明知不敌,却依旧没有一人投降。刀光剑影闪烁,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喊杀声渐渐沉寂,只留下一片死寂。
努尔哈赤站在城墙上,望着这片被战火洗礼的土地,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他下令拆毁清河城墙,一时间,砖石飞溅,尘土飞扬。随后,他又命人焚烧三岔堡至孤山堡一带的民房,大火熊熊燃烧,映红了半边天。从此,明军自清河至抚顺城,再无存身之地 。
二十二日午后,滚滚烟尘由远及近,沉闷的马蹄声如滚滚闷雷,震得大地微微发颤。
秦墨身着厚重的战甲,屹立在碱厂堡的城头上了望远方,他的目光穿透弥漫的风沙,望向那如潮水般不断汇聚而来的后金军,发现来的后金兵马是正红旗与镶红旗。
望着那熟悉的旗帜,秦墨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带着嘲讽的嗤笑:“呦呵,老熟人来了!没想到他们还真有胆子找上门。”那笑声在凛冽的寒风中传出老远,透着十足的底气与豪迈。
这一声笑,仿佛是点燃了火药桶的引子。城头上的其他守军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有人附和道:“这就叫冤家路窄!”
铁牛站在众人之中,他满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高呼:“弟兄们!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他们这是来偿还东州堡欠下的血债了!咱们在东州堡受的那些窝囊气,今天都要让他们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一会儿给我往死里招呼,狠狠的打!”
他的声音高亢激昂,在城头上回荡,瞬间点燃了士兵们的斗志。士兵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呐喊声震耳欲聋,那声音汇聚在一起,仿佛要冲破这阴霾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