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南域接下来也要谨慎一些了,神域既然动了打压凡界王族的念头,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禹王慎未雨绸缪道。
禹王雍点了点头,又沉吟了一息,“传信渔阳长策,不,传给渔阳怀治,告诉他,一旦渔阳长策身陨,就求娶陵尹浅予。”
禹王慎一惊,“父王,这是为何?”
“怎么,你看中那女子了?这几日总见她围在你的身边,一身狐媚子气,也不知她那帝尊之女的气度去哪了!”
禹王慎连忙低下头,眼神闪烁,“是她硬贴儿臣的,儿臣只是不明白,为何要让渔阳怀治求娶陵尹浅予。”
禹王雍看了看长子,没有戳破他的心思,“为父是为沧溟大陆,亦为南域。”
他将心中所想一点一点剖析开来。
“神域为何处置渔阳氏,原因尚无法确定,虽有阙珠的嫌疑,但为父总觉得这处罚并不合理,怕是还有其他隐情,一旦渔阳长策身陨,北域之主就要传到渔阳怀治的手上,他一个区区化神境的小辈根本镇不住那么大片疆域,陵尹啸行也势必会趁势打压,他忌惮渔阳氏许久,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而如今的沧溟大陆呈四足拱卫之势,一旦一足去,这种平衡必被打破,那些想称王称霸的必会起兵夺势,远的不说,就那个千里迢迢去抢阙珠的拓跋竑必是其中一个,届时整个沧溟大陆都将陷入动乱,南域很难独善其身。”
“为父治理万余年,如今的南域早已富甲沧溟,这块地盘早晚会传到你的手上。为父对吞地盘不感兴趣,只想守好脚下的疆域,就如东域一般,建一个百万年传承的世族,也让子孙后代享一享何为流水的天帝,铁打的南域!”
听着父王的讲述,禹王慎的眼神越来越亮。
“而最直接避免动乱的方式,就是稳住北域,而稳住北域最好的方式就是狐假虎威,让渔阳怀治借天帝世族的势,此举其实对双方都有利。渔阳怀治借天帝威名守住了北域,陵尹啸行也在北域安插了最有用的探子,陵尹浅予就是他的眼睛,北域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监视,假以时日,陵尹浅予再诞下世子,那整个北域都得姓陵尹。”
禹王雍看着长子灼灼如火的眼神,接着道,“而这一切与我南域又有何关系?他北域爱姓什么姓什么,我南域要的不过是个能让禹王世族成长壮大起来的时间!只要禹王世族在南域能像皇甫世族于东域那样稳如磐石,百万年的传承并非遥不可及。”
禹王慎深吸一口气,语气异常坚定,“父王,儿臣懂了,儿臣这就去传信。”
禹王雍点了点头,眼神意味深长,“娶妻娶贤,修士几万年的寿命,若是娶个空有皮囊无心胸无大局胳膊肘往外拐的,几万年下来就能将一个强大的世族拖垮,你可记住了?”
“是,儿臣谨记!”
“嗯,去吧!”
禹王慎转身退出殿外,心跳飞快,这几日陵尹浅予一直围着他转,陵尹啸行也时常暗示两族联姻,但他一直都不咸不淡,不应承不拒绝,也不知父王是怎么发现他动了心思的,只是眼下须以大局为重,女人嘛,有的是。
与南域密信一同传到渔阳怀治手上的,还有东域皇甫颛的一封信。
“曾叔祖。”
渔阳怀治将两封密信递了过去。
申屠不错自闭关前一日与渔阳长策密谋过后,便一直杀气极重。
“桂花栗子正当时,东山当户可结邻?”
渔阳怀治看着那张信纸,点头道,“确实是皇甫颛亲笔,内容与先前的一封密信相同,只是父亲当时并未回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