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不错沉吟不语。
渔阳怀治又疑惑道,“东域一向不参与各方的势力纠葛,这一次难道是想与北域结盟?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神域这次是要打压渔阳氏,此时结盟岂不是自寻死路?”
申屠不错没有回答,又拿起另一封信看起来,良久,才道,“九方王的建议很中肯。”
渔阳怀治眉头紧蹙,面色阴沉, “曾叔祖,迎娶陵尹浅予或许暂时能让北域安稳,但长远看,却是将北域送到了陵尹啸行的手里,而且此举无异于釜底抽薪,彻底断了渔阳氏的生路。”
申屠不错抬眸定定看向眼前的年轻人,“治儿,你父王出关后,必死,你可知晓?”
渔阳怀治下颌紧绷,满脸悲怆,艰难开口道,“治儿知晓。”
“你既知晓,可有稳住北域局面的办法?”
渔阳怀治头垂得更低了,连肩膀都重了几分。
他没有时间悲伤、愤怒,甚至没有多少时间去安慰娘亲,他所有的时间都要用来防备可能出现的各种局面,北域一向团结,但外部有太多人想要吞了这片疆域,而他,心有余,却力不足。
他只有化神境,这点修为在大修士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他虽是神域钦定的执圭者,拥有代神行权的权利,可这权利能给他,自然也能收回去,眼下还不知那位帝君到底是什么想法,是要彻底灭绝渔阳氏,还是敲山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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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贽带来的两枚紫金阙珠,不过是夺了他父王性命之后的安抚,同时也在提醒他他所拥有的一切来自于哪里。
申屠不错的神色又沉了几分,语气越发凝重,“老朽是不会露面的,老朽一旦露面,神域必重兵压境,届时再无转圜的生机,所以明面上的局势都要靠你自己。”
渔阳怀治点了点头,“曾叔祖可有办法快速提升修为?”
申屠不错知道他的想法,修为就是实力,在这个畏强畏威的世道,修为可以奠定一切。
“炼化紫金阙珠。”
渔阳怀治蓦然抬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是最好的办法,既能快速提升你的修为,又能间接告诉神域你的顺从之心,为之后的事情争取时间。”
渔阳怀治紧紧咬住牙槽,眼眸中怒火与战意丛生,他的父王已踏上死路,别无选择,一如当年的祖父渔阳伯谦,他不知渔阳氏到底得罪了谁,为何一而再的要取他们性命!
而眼下,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他须得吞下这口气,吞下已隐忍数万年的屈辱,吞下这杀父与杀祖之仇!
“皇甫颛的信,无须回,都是万年的老狐狸,大势之下自是知道如何攫取利益。”
渔阳怀治点点头,“给天帝送年礼的时候,我会求娶陵尹浅予。”
如若如愿,那个他看不上的女人,终究还是要高高凌驾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