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尹浅予的眸子顿时溢满了水波,戚戚然的看向自己的夫君。“我也不知,我也想不通,我以为她们是父王派来监视我的……”
渔阳怀治未置可否,若有所思道,“她们为何要用水?热水冰水,渡劫境的手段,想制造水刑的效果还不容易。”
陵尹浅予茫然的看着新婚夫君,她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算了,人已魂死道消,已无需再多想了。”说着,他给陵尹浅予铺开了被子,将人裹入被中,“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就给你派几个贴身侍女。”
陵尹浅予见他这是要走的架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切道,“怀治哥哥,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渔阳怀治将她的双手掖入被中,沉声道,“今日之事,庾弋恐怕会恶人先告状,我须得去安排一番。”
“我给我父皇传信……”
话说半截,陵尹浅予猛然顿住,那个下令要折磨她的父皇,恐怕杀她的想法从未停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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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你无需担心,我自会处理,明日要早起祭拜,还是早些睡吧。”渔阳怀治拍了拍被子,站起了身。
陵尹浅予有些不舍的看着他,却又知道眼下的情形不能留他,即使没有今晚的事情,他们如今都在孝期,也是不能一同过夜的。
她将手臂伸出被子,握住新婚夫君的手,“怀治哥哥,我今后只有你了。”
渔阳怀治微微一笑,“等你那婢女养好了伤,再让她来继续侍候你,你便不孤单了。好了,休息吧。”
他颇为耐心的将那条白皙玉臂又塞进了被子,这才起身离去。
门外早已等候了一队侍卫。
“回王爷,人已经交到四侠手上了。四侠说天亮前一定给您答复。”
“很好,锦衣使者可还有在周围布线?”
“原有五百人,刚刚又来了三百人。”
渔阳怀治眯了眯眼,一抹冷笑划过唇角,“提醒四侠,可以动手了!”
“是!”
一队人簇拥着沧澜王往正殿行去。
屋内,陵尹浅予将一席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理智渐渐回归,令她的心中酸楚不已。
没有避开她,这是信任还是试探?
若是信任,这信任来的未免太快了些,若是试探……她的心划过一道裂痕,涔涔鲜血溢了出来,何时他们才能像真正的夫妻那样掌心相托,互为依靠?
她翻了个身,任泪水滚落脸颊。
一片漆黑中,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光点,她蓦然睁大眼睛,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灼目,她眯眼看去,光点之中似乎隐藏着一方世界……
渐渐的,那方世界越来越清晰,陵尹浅予皱起眉头审视着世界中的一切,不知为何,她竟觉得很熟悉。
“可记住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记住了,多谢先生救下小女。”
这是她的声音。
两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一白一青,青色的那个似乎是她,另一个却只有一个白花花的轮廓,难以辨认身份。
“某一日,这道记忆会觉醒,无需害怕,只管好好练习,你命魂里的伤暂且搁置,等你将此功法修炼至小成之时,那处伤痕自会痊愈。”
“是,多谢先生!”
她俯身行了一礼。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忍耐,并等待时机,记着任何时候不可丧失了信念,信念在,则未来可期,你的大福在后头,端看你能不能撑过年轻时候的磨难了。”
“小女谨记,多谢先生!”
“嗯,你且去吧,今后莫要再来此处了。”
白色的影子挥了挥手,她的身影骤然远去,光影变换中,她竟回到了自己练功的密室……
陵尹浅予猛然惊醒,难道这是她曾经经历过的、被封印的记忆?那那个老人是谁,她记下的又是什么功法?
她忽然记起自己唯一的一次走火入魔,命魂出窍,而梦境中也提到了她命魂里的伤……
她猛然坐起,满脑子疑问,难道那个身影雪白一片模糊的老者,是帝师公孙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