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梓南气的揪绞帕子,险些跺脚。
霍献容怕是要复宠了。
众妃嫔你看我我看你,实在眼红羡慕的很。
果不其然,霍献容因哄好了长意,恢复了淑妃之位,李聿又破例为她赐了一个婉字。全名为淑婉皇贵妃,直接将她从从一品升迁为正一品,与闵梓南齐肩。
闵梓南得知霍献容荣升为淑婉皇贵妃,气的在玉华宫摔了好些青瓷玉器。犹不解恨,便当即写信给宫外的哥哥闵据,要闵据想办法揭发荣国公霍承,以此降罪于霍氏家族,只要荣国府被打掉,霍献容别想与她竞争皇后之位!
闵梓南一通发泄之后,便去了蓬荜生辉的宣春宫,名义上给是霍献容请安,实则是为了亲近李聿父子。
连续三日,李聿都夜宿宣春宫,与那霍献容形影不离朝夕相处,与她一起陪着长意。
闵梓南进了宣春宫,只见霍献容抱着长意依偎在李聿怀中,俨然恩爱甜蜜的一家三口。
而那奶母司徒氏却跪在宣春宫正殿之外,垂首伏地,一副奴颜婢膝姿态。
闵梓南红艳的唇勾起一抹冷笑,优雅迈步经过时,一下子踩住了灼染撑在地上的那只手。
灼染痛的拧起秀眉,只觉得手骨快要被闵梓南踩断。她紧咬着嘴唇,不吭一声。
闵梓南经过后,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被那跟随而来的魏嫱狠踩了一下。
魏嫱的力道比闵梓南还要加重些许,踩上时,还不忘狠狠的碾着。
灼染将嘴唇咬的乌青,脸色惨白,从始至终都未曾吭一声。
魏嫱只当她胆小懦弱,越发得意,低声说了一句:“奶牛,牲畜。”
灼染装作没听见,面色无波。
待魏嫱离开,走进宣春宫的内殿,灼染的手已经踩的红肿一片。
她看着那只被踩得血色尽伤的手,默默的听着殿内的欢声笑语。
李聿在那姿态绰约的嫔妃堆里享受着恭维与倾慕,左一个爱妃,右一个容容的唤着,那声音真真要将人的心儿酿出蜜来。
“容姐姐抱累了殿下,不如歇一会子,妹妹来替抱片刻。”
“不必了,殿下只认本宫的怀抱,怕是妹妹抱过去之后,殿下又该哭了。况且,妹妹也不是奶母,亦不能哺喂殿下,何必劳神呢?”
霍献容满眼疼爱的看着长意,又朝李聿的怀中贴近几分,虽面上温婉谦和,行为举止却都透着春风得意。
闵梓南嘴角的笑僵硬些许,心里那叫一个恨,恨霍献容的同时,又恨不得将外面的司徒灼染处死。她隐忍着坐回原处,随即又朝魏嫱使了一个眼色。
魏嫱是个机灵的,立即起身殷诚的跪在李聿脚下,娇滴滴的道:“嫔妾见不得陛下与娘娘受累,不如让嫔妾留下来打下手吧。殿下虽然不认嫔妾的怀抱,但嫔妾可以为陛下和娘娘捶肩捏腿呀。”
霍献容笑着婉拒:“不劳烦妹妹了,宣春宫有侍女帮衬,倒也忙的过来。”
“陛下~~”
魏嫱拉长了尾音,娇媚至极,就差没黏在李聿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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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你就留下来照应着。”李聿允了她。
魏嫱心一喜,当即跪下谢恩。
李聿将她扶起,握了握她的手,儒雅一笑,风华绝代,润色流光。
魏嫱一脸痴迷的看着李聿,若不是有闵梓南与霍献容在场,怕是早就扑到他怀里了。
闵梓南的夺宠计划得逞,便先一步离开。临走时,却显得失魂落魄。
如若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她又何需扶持魏嫱上位?她讨厌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李聿,可若不那么做,司徒氏那个贱人会更加得宠!她只有先利用身洁貌美的魏嫱来固宠。
待她做了皇后,她要把这些不安分的狐媚子一个个拔除掉。
霍献容知道闵梓南将魏嫱留在宣春宫的目的,就是为了夺走李聿对她的宠爱,而李聿之所以允魏嫱留下,是为给闵梓南三分薄面。
魏嫱虽得逞,但是她不会给魏嫱与李聿独处的机会。
“劳烦妹妹照应,那就将这些褯子拿去洗了吧。”霍献容笑着吩咐魏嫱。
魏嫱一时语塞,虽不愿,却又不敢不从,只好照做。心中却将霍献容暗骂了一通。这个霍献容分明就是故意把她支走,不想让她在皇帝跟前现眼。
夜时,长意饿了,跪在殿外的灼染便被召了进来给长意喂奶。
因长意现在只依赖霍献容,灼染喂奶时必须跽跪在霍献容的旁边。
而霍献容此时又与李聿相对而坐。相对用膳时,案下手扣在一处,说不出的浓情蜜语。
灼染只快速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聿哥哥,还记得吗,你刚回京阳城时,被我父亲带去了霍家,然后我就给你做了这一道绣球香芋。”霍献容夹了一块绣球香芋喂给李聿。
“嗯自然记得,那是我吃过最好的美味。”李聿为她拭着嘴角,温柔到极致。
“聿哥哥可知,容容为何要做那道绣球香芋?”霍献容握住李聿的手,贴放在自己春情荡漾的红润脸颊上。
李聿触摸着她的脸,低柔柔的道:“容容再向我抛绣球,要以身相许,想嫁给我。”
“是啊,我做梦都想嫁给聿哥哥,想做聿哥哥的新娘,唯一的新娘。”霍献容落泪,哀怨的看着他:“可是,我始终都没能如愿,也怪我自己肚子不争气,我若早为聿哥哥诞下子嗣,聿哥哥自然会兑现当初生子即封后的承诺,而今与长意有母子缘分,我也不在奢求什么,已知足。”
李聿眸中闪过一丝愧疚,很快转瞬即逝,略显严肃的道:“世无双全之法,有得必有失,不必庸人自扰,随遇而安宠辱不惊方能长久。”
他说时,却看着侧身背对他垂眸喂奶的灼染。
霍献容神色一凝,虽有不甘,却只是点头附和。
夏仕白走了来,对李聿禀报:“启禀陛下,太医署的太医们已查出那毛皮裘上的异常所在,此时都在宣春宫外等着觐见陛下。”
“宣。”李聿已起身,潇洒翩然的走向外殿。
太医鱼贯而入,进了外殿,他们将自己辨别的结果告诉了李聿。
结果便是毛皮裘被人下了虫蛊。
太医们提出了很多应对的法子,皆都被李聿驳回,最终,李聿决定等仇乌回来解决。
与此同时,灼染喂完了奶,继续跪回地上。
膝盖刚着地,李聿走了来,如巍峨泰山一样气势迫人。
“贱人,为何下蛊?”
灼染还没来得及辩解,被李聿一脚踹倒再地。
霍献容紧张的神经顿时松懈,抱着长意,却露着几不可见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