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好奇的看着灼染,问灼染:“长安君,你的孩子呢?是跟你夫君在宫外吗,今日上元灯节,也不回家团聚吗?”
灼染答:“回娘娘的话,奴婢的孩子与夫君都已不在人世,奴婢在宫外已无牵挂之人。”
裴然听罢,点点头,带着一丝同情看着灼染。
这时贤妃窦清窈温和的插了一句嘴:“殿下有长安君照料,就不劳妹妹费心了,妹妹可与陛下再生一个,到时候让妹妹抱个够,不像姐姐们,一个个的肚子都不争气,妹妹可一定要加把劲,多为陛下开枝散叶。”
说时,看一眼李聿。
李聿握了握裴然的手,看着窦清窈,柔缓道:“然儿年小,你们当姐姐的应做表率。”
“嫔妾倒想为妹妹做表率,可事关生儿育女,嫔妾一个人又如何做得?”
窦清窈哀怨的看着李聿。
德妃颜冉手拿帕子掩嘴轻笑,心道,这窦清窈就差没跪在地上求圣上临幸她了。
“永昌四年,朕与你本该有一子,你那时年小,总爱贪玩,有孕在身却浑然不知,后来不但没能保住那个孩子,也致你身体亏损严重,为今之计,需调养好身体。”
李聿那双幽冷的深瞳令人骤然心颤。
窦清窈应了声是,不敢再多言,微微揪绞丝帕,心中各种憋屈。
这时,李聿命灼染将长意抱了去,并赐座。
灼染抱过长意安静的坐在那里,只垂着眸看着长意手中的月兔。
耳边不时传来裴然的笑声,裴然一口一个聿郎的叫着,灼染只觉得有些刺耳。
夜晚的上林苑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皇帝忙着与节度使以及大臣宫眷们观看元宵舞灯会,灼染没去,以长意要吃奶为由推诿了。
反正那么多人,少她一个,李聿也察觉不到。
便与长意去了下榻的储元宫登高眺望。
到了夜晚,站在储元宫的楼台上,可以看见一片的明耀辉煌,花灯如昼。
还有漫天的烟火在空中绽放,流光溢彩,绚烂多态。储元宫的歇山顶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彩灯,有葫芦形状的,蛟龙状的,鲤鱼和嫦娥奔月形状的,叫人看的眼花缭乱。
长意瞧瞧这个望望那个,又看了看自己怀里抱着的月兔灯笼,嘻嘻笑了。
灼染看着不远去的昆明池,只见炫彩的灯船上,美妙轻音传来,配合款动袅袅的舞姿,更是叫人耳目一新。
也不知尔雅有没有在那划船泛舟的行列之中。
待长意睡着之后,灼染也有些困倦,便躺在那里闭目养神了起来。
福香和瑞枝她们都跑去放河灯了,还问她去不去。
灼染兴致不高,眼皮沉沉,挥手叫她们只管去。
这一睡,便是天亮。
她睁眼,瞧着怀里的长意正看着她。他那双眼睛灵动至极,就跟会说话一样。
灼染心头一暖,将长意又抱紧了几分。
长意奶声奶气的哼了一声,笑的可开心了。
这时窦清窈居然带着几位妃嫔来了储元宫,说是来看长意,其实想来看看皇帝在不在此。
没有看见皇帝,她们也没心情耗着,各自送了长意一些小礼物便借口要离开。
临走时,窦清窈问灼染:“长安君不是很有手段吗?圣上呢?怎么没来过夜啊?”
“娘娘也知道,圣上忙。”灼染淡淡的答。
“是啊,正忙着与丽妃颠鸾倒凤呢!毕竟人家丽妃天真可爱,青涩无邪,岂是一个奶母能比得了的?”颜冉走了过来帮腔。
灼染不语,不喜与她们逞口舌之快,全当做没听见,
窦颜二妃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顿觉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好没意思,便离开了。
待二人走后,福香才过来告诉灼染,昨晚舞灯会结束后,李聿带着丽妃与魏婕妤宿在了承欢宫。
灼染吃一口浮元子,只说圣上可真厉害。
福香和瑞枝也哈哈大笑。
灼染也跟着笑。
“可不是嘛,圣上真是龙精虎猛啊,难怪每次临幸长安君都……”
瑞枝察觉灼染眼眶有晶莹闪烁,她立即用胳膊肘捅了捅福香。
福香顿时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