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小茅屋内,墨娘凄厉的惨叫在这个小小的渔村内不断回响。
沈玳在茅屋前焦急地来回踱步,看着一盆盆血水从里面端了出来,她实在放心不下,于是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外出打鱼的葛平得到消息后也第一时间赶了回来,此时,他正兴奋地搓着手,在门前来回走着。
不过多久,浑身是血的稳婆便走了出来,只见她一脸焦急地说道:“葛家小子,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墨娘这胎……难了……”
处在震惊中的葛平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难了……
什么难了?
葛平:“是不是只能保一个?那一定要保我的儿子!听到没有!”
稳婆松开了葛平的手,他道:“还没到那一步呢!只是,若真的稍有不慎,恐怕大小都保不住啊,你还是快些去请大夫吧!”
葛平:“真是娶了个没用的废物!连生个孩子都比别人花的钱多!”
葛平一边骂着,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去镇上,毕竟山高水远,请回来时,万一迟了,那诊金可是一分都不会退的呀!
“再等等吧!”葛平摩挲着衣角暗自想着。
他焦急地看着血水从屋子里面端了一盆又一盆:“用力啊,该死的女人!”
葛平听着屋内越来越弱的叫喊声,他不禁暗骂道:“不就是生个孩子吗,有那么困难吗?”
这时,稳婆又一次走了出来,她诧异地问道:“你……你怎么还不去啊?”
葛平支支吾吾道:“那余大夫是个男人,我怎么能让墨娘被另一个男人看光?那我以后还怎么在其他人面前立足?再说了,生孩子本就是在过鬼门关,哪里就你说的那么严重了?”
“你……”稳婆指着葛平,怒道:“墨娘胎位不正,已经大出血了,要是再不请大夫过来,大小可能都保不住啊!”
她说完,就叹息着又走进了房间。
葛平冷冷一笑:“我还不信了,墨娘平常身体就不错,还能在关键时刻出岔子?分明是你与余大夫勾连,想多赚些银子罢了!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他一边想着,一边坦然地坐在凳子上,不知不觉间,天也渐渐黑了下来,算算时辰,墨娘已经生产了快五个时辰了。
房间门,墨娘的气息越来越弱,沈玳熬煮的止血汤药一碗一碗地喂下去,依然没有效果,反而渐渐地,连药也喂不下去了。
沈玳赶紧问产婆道:“止血的药也喂了,为什么还是止不住呀?”
产婆两只手浑身是血,她已经想尽各种办法要去将胎位扶正,可依旧无济于事。
此刻满头大汗的她只能皱着眉道:“眼下,或许……还有一个办法……只是……”
沈玳:“只是什么?”
产婆叹了口气,随即道:“这事儿,还得征求葛平的同意,不然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说罢,沈玳就见产婆急匆匆去了外面。
沈玳擦了擦墨娘额头的汗,说道:“墨娘,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睡!千万不能说!”
她一边说,一边在墨娘的额间运力,将一部分内力渡给了墨娘。
就在此时,沈玳被屋外葛平的惊呼声吓了一跳。
葛平:“什么?以后都不能生育了?那怎么可以?还有,余大夫是男人,怎么能进产房?不行,绝对不行!”
稳婆:“这……所有的办法都试过了,要是不用这个办法,他们娘俩一个都活不成!”
葛平:“死老婆子,你别威胁我!我知道……你不就想多讹些钱吗?你以为我葛平会信你?更何况,娶墨娘之前我就看过,她屁股那么大,怎么可能会生不出来?她还要给我生十个百个!”
“啪!”
一个巴掌突然落了下来,湿热的血浆在葛平黝黑的脸上留了一道深深的手指印。
葛平放眼望去,竟是那个在他家白吃白住许久的沈玳。
葛平:“你打我?你个臭婆娘你居然打我?”
沈玳:“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