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远可以容忍自己被怎样的欺辱,但绝不能容忍青棠因为他的原因而受到一些伤害,无论是身体上还是言语上。
男人倒在一旁,像是醉酒后昏睡过去,没了动静。
青棠在房间里找到一个药箱,干脆先帮池远涂点药,等警察来。
她拿着沾了碘酒的棉签,轻轻给他擦拭着脸上的伤痕。
池远垂眸认真的看着她,时间好似在这一刻静止,这好像是一场梦境,在无数次的殴打中,在他的梦里突然有个人冲了出来,把他牢牢的护在身后。
池远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这美梦破碎,梦醒之后又是他一个人在黑夜里独自舔舐着伤口,默默承受着痛苦。
“你怎么突然来了?”他开口,声音有些哑。
青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回道:“不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吗。”
池远眼眸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一开始打开手机准备报警,但他爸把他手机甩掉了,而置顶则是昨晚跟青棠打的电话,所以可能不小心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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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能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池远再也不会打通那个电话。
或许,他天生就就应该孤独的活着,不应该去奢求不属于他的东西,唯一一次的奢求,唯一一次属于他的春节,那通电话却让他跌入地狱。
谁也没想到,那个柔柔弱弱的女人,会举起一个酒瓶狠狠的砸在青棠的头上,鲜血流下的那一刻,池远浑身颤抖。
女人还在又哭又笑:“谁也不能带走我的儿子,谁也不能。”
女人疯了。
警鸣声响起,尖锐悠长,池远想他这是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梦里血顺着少女洁白的脸向下滴落,一滴一滴在地板上开出了罪恶的花。
池远怔怔的看着这一切,胸口压了一个炸弹,鼻尖浓郁的血腥味是导索。
他哭不出来,甚至笑不出来,脑袋空白的茫然的。
愣愣的看着少女的唇,她苍白着脸在无力的说着什么,他听不见了。
下一刻,高空坠落。
他从满是腥味的梦中惊醒。
有人叫他,“池总,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池远缓慢的睁开眼,身上一片潮湿,他伸手拭去额上的汗水,抬眼看着面前的人摇了摇头。
秘书将手上的资料给他,转身离开。
池远拿着资料,眼神恍惚,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清俊的容貌也变得棱角分明,身子修长健硕。
他今年25了,距离那件事已经7年,他如今也算事业有成,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池远理了理西装褶皱,站起身向外走去,他还有一桩生意要谈。
出门却听见员工的谈话。
“h市首富的女儿醒了,还要办婚礼呢。”
“你是说那个躺了七年的植物人吗,真的假的。”
“真的,我有一个朋友在段家的公司上班,段总还开心的给他们升了薪。”
“要我说,这段总也是痴情人,等了足足七年,听说他们还是娃娃亲,青梅竹马。”
“哇,这也太好磕了吧,纯爱战神。”
咚的一声,众人望去,就见他们一向冷静自持的boss手上资料掉了一地。
人已经不见。
秘书跟在身后喊:“池总,下午两点还有场交易。”
男人身影早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