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的气氛如寒霜一般肃杀,深秋的风穿过大明宫的回廊,带来阵阵肃杀之气。武则天端坐在高位,眉目间的威严无可动摇。太平公主立于她的身侧,眼神坚定,与母皇并肩而立。这一天,是她们共同对抗朝中最后反对势力的关键时刻。
群臣肃然站立,两侧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殿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裴炎身穿正装,站在朝堂中,神色沉静,但眼底深处藏着的忧虑却瞒不过武则天的眼睛。几位与他同党结交的大臣亦在队列之中,暗暗交换眼神,显然已经心照不宣。
武则天的目光冷静地扫过群臣,最终停在裴炎身上,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裴炎,近日朝中暗流涌动,江南叛乱的幕后指使人,已然有了确凿证据。你可知此事?”
裴炎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恢复镇定,拱手道:“陛下,臣不知江南叛乱一事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但臣愿竭尽全力辅佐陛下,调查清楚此事,还朝廷一个清明。”
武则天冷笑一声,眸中寒光一闪:“竭尽全力?朕看你竭尽全力的,恐怕是为自己洗脱罪名吧。”她微微抬手,一名侍卫上前,将一份密报呈上,武则天看了一眼,将密报掷于裴炎面前,“你自己看吧,江南贼寇与你来往书信,这里一应俱全,你还有什么话说?”
裴炎面色铁青,手指微微颤抖地捡起地上的密报,匆匆一瞥,心中已经了然。他知道此刻再狡辩也是徒劳,事情已经败露,武则天的决心显然不可动摇。他缓缓直起身子,目光阴冷地看向武则天:“陛下,既然如此,臣也无话可说。但请陛下明鉴,臣之所为,皆为天下社稷着想,绝无半点私心。”
武则天冷笑一声,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轻蔑:“社稷?裴炎,你以为勾结叛党,谋逆作乱,便是为了社稷吗?你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一己之私,为了那些已经腐朽的家族势力罢了。”
太平公主上前一步,目光凌厉地看向裴炎:“裴大人,宫中有内应传递消息于江南,这也是你的手笔吧?你可知,正是你的自私行为,使得江南百姓流离失所,使得无辜之人因叛乱而死。”
裴炎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咬牙道:“公主殿下,您身为帝女,自然不明白朝中大臣的处境。我们这些老臣,何尝不是兢兢业业,只求保住这大唐江山不受动摇。但陛下的手段过于刚猛,我们不过是自保罢了!”
武则天闻言,神色未有一丝动摇,她直视着裴炎,冷声道:“大唐的江山,是朕与百姓们共同建立起来的。朕从未将任何忠臣良将推向对立面,只有那些心怀叵测、不安于现状之人,才会将朕视为敌人。”
她缓缓起身,目光扫过裴炎以及那些站在他身后的大臣们,声音如寒冬的霜雪:“裴炎,你与朝中叛逆勾结,意图分裂江山,罪无可赦。来人,将裴炎拿下,另将同党一并押入大理寺,彻查此事,不得有任何遗漏。”
随着她一声令下,几名侍卫上前,将裴炎牢牢控制住。裴炎再也无法保持镇定,脸色骤变,挣扎道:“陛下,您这样做,是要将整个朝廷都推向动荡之中!陛下三思啊!”
武则天目光冷冽,毫不为所动:“动荡?不清除你们这些毒瘤,大唐才会真正陷入动荡。”
裴炎被侍卫带下去,其他几位与他有牵连的大臣也被相继拿下,朝堂上的气氛一时如同冰封。群臣无不噤若寒蝉,低垂着头,唯恐此时被陛下的目光扫到,牵连其中。
太平公主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既有对母皇雷霆手段的钦佩,也有对朝局多变的忧虑。她深知,这只是一个开始,裴炎背后的势力根深蒂固,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清除。
朝会结束后,武则天回到乾元殿,坐在书案前,目光久久未曾离开桌上的一卷卷宗。这卷宗正是关于朝中各派势力的详细调查,裴炎一案虽然告一段落,但她深知,潜藏在朝中的不安分之人远不止裴炎一人。
“母皇,您还在为裴炎一事烦心吗?”太平公主走进乾元殿,看到母皇凝重的神情,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