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身子一顿,却被一柄枪口抵住了脑袋,“听话,不然你那上幼儿园的女儿就去陪那些人……”
司机的手心握出了汗,他很后悔今日为什么要和小秦换班,他闭了闭眼睛。“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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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令下,车轮滑动与桥面产生了刺耳的声音。
而在距离这边不远的一辆牧马上,“赵光景,你再快些,黎哥有危险。”
“我知道,可是堵死了,那屏幕上都出现了视频,应该是没事了。你别太着急。”赵光景看着毛云云那白嫩的脸急得通红,安慰道。
“我怎么不急,黎哥真是的,什么事都不给咱们说,他这是以身犯险,不相信兄弟们嘛。”毛云云拍了拍副驾驶前面的挡风面板说道。
“你都说了,是兄弟。他自然是不想给我们造成麻烦。”赵光景眉头皱了起来。
朱磊貌似也卷进去了,可是这背后肯定不止这一点,而且还有很多事不明不白,也没有谁来交代清楚,就连黎倾鑫现下所做的事,也没有个原因。
黎倾鑫乔装成金总,又压低唐家的股份,如今又拉市长下马,赵光景看着前面乱糟糟的车子。
“景哥,那群人不是那个郭警侦查队的,怎么把他们也牵动了?”毛云云看着方才跑过去十来个人说道。
“这次的事非同小可,恐怕不只是市长那么简单,黎倾鑫肯定还有其他原因,也许是和某个大佬合作,是中央还是商业,或者是关于更机密的东西。”赵光景干脆停了车,打开安全带,跳下了车。
毛云云见状,也跟着下了车,快步跟上赵光景。
毛云云看了看四周,乱糟糟的人群,“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次就算把这个王阳立拉下了,不还有王阳东,王阳西,我觉得肯定不是商业,而是更上面的那些人。”毛云云拉着赵光景的手臂,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天空。
话说今天的天空本是艳阳高照,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私家车出来。此时的天空灰蒙蒙的,很有雾都的空寂落寞之感,层层堆叠在山上的高楼大厦,近几年才盛起的轻轨呼啸而过。
“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他们俩没事就行。我的右眼皮跳了一个上午了,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赵光景说着跑了起来。
“景哥,你也有。我以为就是我有,怕你担心,也没和你说。不会是黎哥出事了?”毛云云说着也跟着把步子提了起来。
赵光景此刻不敢打包票,他承认这里面黎倾鑫像是变了一个人样,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他依然是黎倾鑫,是他们的兄弟兼好友,那几年的空隙并不能断定他们之间的关系。
此刻千厮门大桥上,正在发生一场在所难免的事。
风宇抬头看着那辆车向着这边疾驰而来,“连淮,保护爷!”他喊着就跳上了车。
眼看来不及了,他只得快速后退,从侧面挡了过去,“砰”地一声,两辆车撞在一起。
“宇哥?”陆巡刚才和群众理论本就是有意为之,此刻藏在人群中的他,已经拨开人群跑了过去。
“糖梨!”唐屹悦也在关键时候拉着被车尾碰着甩出去的黎倾鑫,只不过他自己就没那么好运了。
“悦哥,别松手,我这就拉你上来。”黎倾鑫不知道唐屹悦是怎么被甩出栏杆的,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不好了,燃起来了,快救人。”有胆大的围观群众喊道。
“都散开,往后退,退。”那些开始听令与王市长的警员开始疏散人群。
连淮挨着近一些,他想要去救风宇,风宇半边脸靠在破碎的玻璃上,对着他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
“砰”地一声再次爆炸燃烧起来。
“宇哥。”陆巡看着连人带车被烧了起来,他被几个警员架着了。
“你现在过去,就是找死。人救不了了。”一个警员对着陆巡喊道。
围观的群众此刻看着现场,胆小的早已抱头鼠窜。
“啊!……”
“烧起来了!”
“……”
此刻没人注意黎倾鑫拉着唐屹悦的手,额头上的血珠滴在了唐屹悦的脸上。
“我的糖梨,破相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
“照顾好自己,我会回来找你的。”唐屹悦说完,挣脱黎倾鑫的手径直掉了下去。
黎倾鑫看着坠落的那个人影,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他的手有些颤抖,准备爬上栏杆一起跳下去,却被人从后面拽住了。
“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毛云云抓着黎倾鑫,喘着大口粗气说道。
“你不能为了救人,把自己也搭进去吧?”赵光景看着黎倾鑫的脸色不对,还是数落了一句。
“他说会回来找我,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黎倾鑫突然抓着毛云云衣领问道。
“你……先放手,我快出不了气了。”毛云云说着用手去扳开那两只像蟹钳一样的手。
赵光景也在旁边帮着用力。
“黎倾鑫,看看我们是谁。”
黎倾鑫的眸子慢慢清明,看着面前的人,他松开了手,“你们,怎么来了?”
“不来,就看你跳下去,别以为会游泳。这里跳下去九死一生,你不知道那些从这里跳河轻生的,从来没有例外活着被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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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死一生?”黎倾鑫的眸子一冷。
“爷,宇哥没有了。”陆巡扶着连淮,颤巍巍走过来,不流泪的两个男人却含泪说道。
“风宇没了?”黎倾鑫回头看着自己的那辆车燃得只剩骨架了,他捂着耳朵,感觉耳鸣好严重。
“快,救人。悦哥掉下去了,从这里,他,从这里掉下去了,救人。还有,风宇,快,救人。”
毛云云看着黎倾鑫有些语无伦次,说得乱糟糟的,看了看赵光景。
“云云,你带着他们回去,我找人去救人。”赵光景说完,就见朱磊走了过来。
“黎哥,喝点水。”朱磊递了一杯水给黎倾鑫,后者摇了摇头。
“相信我,我替你找唐屹悦,你得撑起来,那边记者来了,唐家需要人坐定。还有王阳立只是昏迷,所以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朱磊拍了拍黎倾鑫的肩说道。随即又对着连淮和陆巡说道,“你们还不快带你们爷回去,那个地方进去了,可不容易出来。快走。”
黎倾鑫此刻就像行尸走肉。
“菰山,把他们安全送回去。”朱磊对着身边的男子说道。
待人走后,朱磊看了看桥下,随即走向郭嘉庆,“乌海与我取得了联系。”
郭嘉庆点了点头,“唐屹悦那边安排好了。”
“我那边有人会接应他。”朱磊点了点头。
千厮门大桥上慢慢疏通了,只有那些穿着黄绿色,蓝色,绿色衣服的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一些重要的大事,新闻也被压了下来,那些现场记者全部被一股势力打压了。
除了王市长那件事,被所有人民知晓憎恨唾骂。
坐在长江某处指定地点的一个钓鱼男子,总是漫不经心地看看水中是不是有什么经过。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好几个小时了,就算下雨,他也没有挪动一步,水桶里一条鱼也没有,雨水已经给装满了,就算鱼钩动了,他也没有要收杆的打算。
他突然摸出手机接起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问道,“接到人了吗?”
“没有,下雨了,也只有少许两艘巡江的船经过。”男子回完看了看巡江船,一盏微弱的灯光在雨里闪烁着。
“先回。”收到答复后,他才转身离开,只不过其他的东西,他并没有带走。
菰山把黎倾鑫他们送回了虎溪,就离开了。
四风赶紧过来给黎倾鑫包扎,却被他拒绝了。
“先给他们包扎,我没事。”说完就进了他和唐屹悦的卧室。
他看着熟悉的环境,突然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响亮清脆。
“呜呜呜,不该是这样的,我到底哪不走错了?”
冬天,哪有打雷闪电的,黎倾鑫看了看门,黑夜在雨里显得像是呼啸的海洋,他一个人浪荡在街上,随即又返回去,取了车,开去了长江的边上。
“悦哥,悦哥。”
回应他的只有淅沥的雨声。
他跪在地上,全身湿漉漉的,脸上全是水,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那额头的伤被雨水冲得惨白惨白的。
一把伞突然出现在他的头顶。
“黎哥,回家吧!”
黎倾鑫抬头看着那把黑伞,才慢慢转脸看着来人,“磊哥,你替我接到他了吗?”
朱磊的眼睛沉浸黑夜里,如同他那无法发出的声音。
黎倾鑫久等无声,便知道了。
“他和你,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朱磊身体微微发冷,他知道黎倾鑫越是难过,就会越清醒。那个时候,在桥上,是因为黎倾鑫乱了心神。此刻,被大雨浇灌清醒了,他还是那个黎倾鑫,只不过,不是他的。
黎倾鑫也没有问朱磊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刻发生的事,是他们所有人计划之外的事。
“咱们先回去,我和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