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在祭典,逆飞的天灯(5)(2 / 2)

“摇杏,有什么事情回去说吧?”朝空政宗神色哀愁,满脸忧伤。

“我不会再跟你回去了......”

朝空摇杏的手指用力抓住手臂,咬紧牙关,声带发出类似哀鸣的怪声,

“你和妈妈结婚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每天都待在家里喝酒,她没办法只好去打工,可你却装作视而不见,花着她赚的钱在家里喝酒的样子让我恶心的不得了,就连她去世了,你也安心地花着抚慰款,你能不能有点自卑感?这些年我一想到我用的钱是她明码标价的钱我就背脊发凉,在她的照片面前抬不起头来,看见你一边心安理得地花着,一边说我们碍事,我就觉得你丑陋,现在又看见你笑容满面地干着神社的工作来见皇后,我就想将我身上一半的血液全部放掉,你一直在自我满足,你从来就没考虑过我和妈妈......”

朝空摇杏那晶晶亮亮的感情,宛如寒夜中冻僵的雪,最终化为一滩脏兮兮的污水从眼眶流下。

而朝空政宗如同一名被摁压在被告席上的罪人般,一直低着头。

“你明明是我的父亲,唯独是我的父亲,为什么要让我这样讨厌你——我真的好羡慕那些人......”

朝空摇杏的脸埋进消瘦的掌心,撕心裂肺的倾诉在湿润的地面上弹跳,嘴巴彷如地上寻求氧气的琉金鱼鳃般微微开启。

周围人的双脚就像被钉在地面上停止,心脏似乎被暗沉的夜色撕裂。

在激烈的目眩和混乱中,拜殿庭院内的一切似乎都在四散飞舞,宛如激荡的大海,无情地摧残怀抱中的一切。

江源慎窥见朝空摇杏那失落和痛心的表情,不安如同锋利的刀刃划过胸口。

他慢慢上走前,啐了口唾沫开口说:“朝空......你先镇......”

“江源你闭嘴!你不也抛弃了我!”

朝空摇杏突然喊出声,狂乱的情绪宛如黑色污水从心中满溢而出,小巧的鼻子染的通红。

“——?”

她的指责被冷风卷来,空气在顷刻间坍塌,令江源慎无法呼吸。

他逐渐分不清虚拟和现实的分界,在仿佛即将没有氧气的空间里,极力地让自己保持理智。

至此一刻,江源慎才终于察觉到,原来朝空摇杏对自己当初不告而别这件事深感痛楚,哪怕她表现的是一成不变的日常景象。

无法让人心安的违和感在胸口蔓延开,无数的情感是涨破气球的氢气,在庭院内乱窜。

大脑如同一团浆糊,江源慎想挤出内心仅存的冷静解释时,突然一个身影从中插进来,在他之前开了口。

“摇杏吧?你真可怜啊,父亲一点用都没有,这么大的年龄还对皇后感兴趣,母亲还去世了,还被从小在一起玩的朋友抛弃,真是让我感到心疼。”

静海雅人摊开双臂,脸色柔和,那副模样像极了张贴在墙壁上的圣人。

潮风吹过发间,江源慎的脸色一狠,对着他怒喊道:“喂!你能不能闭嘴!”

“我闭嘴?你想想你对她做了什么?”静海雅人的声调极其深沉,“前些天你晚上去了静海深月的家了吧?”

江源慎的表情倏然一变。

“......小慎?”朝空摇杏的心脏,都仿佛变成了冰冷的灰色,“你.....你去找她做什么?”

“这种年龄去那么漂亮的人家里,还能做什么?”静海雅人的嘴角有点扭曲,对着朝空摇杏说,“当然是和皇后脱光衣服上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