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晚扯着嘴角坐了回去,视线瞥过他手上玄色的纸张。
上面金色的符文在她视线接触的一刹那变成了鬼画符,根本没办法辨认。
看久了,她的头都疼起来了。
原来,是这种看不懂,就算识得魔族的字,不属于她的信,她都没办法看。
不过一会,他已经把那张密密麻麻地的纸看完了。
那张信纸从他手中消散,逸去。
“这么快!”任晚惊叹。
亓鸩不以为然,轻描淡写开口:“阿晚,佛经可比这多多了。”
【佛经?他还修佛?】
任晚只觉怪异。
亓鸩忽然眼中如漆墨浸染,此刻难得正经起来,“我会回魔域一趟,有些人留不得了。”
任晚起初不明白他为什么和她交代这些。
“江姐姐那边,我会替你瞒着的。”任晚郑重向他承诺。
其实亓鸩现在的表现已经很惹秦翌的怀疑了。
但是,只要过了浮岚殿,就要到虔文阁了,他若是在虔文阁之后暴露。
她也该拿到她要的了。
何况,现在的秦翌只是怀疑他作为亓氏人和魔族有联系。
亓鸩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也没多说什么。
第二日,任晚起身后,外面美人榻上已经没了亓鸩的身影。
————
过了好几日,任晚都没再见过他。
但她从江涟漪那边听说,亓鸩是去忙亓氏和辛氏的商脉交易了。
这样啊,他都已经安排好了。
任晚几乎是无事可做,每日在辛氏吃吃喝喝。
当然,偶尔和那只彖兽玩一会儿。
“你过来,我就把这块灵髓给你吃。”任晚手里攥着块赤色灵髓,冲着小家伙晃了晃。
那彖兽馋得很,眼睛眨巴着往她身上窜。
“这样,我和你商量个事,我给你换个名字,听到你喜欢的,你就叫两声。”
任晚一边向后退,一边喊着名字:“大黄!”
彖兽不应她,只追着她满院子跑。
“来福?”
……
“旺财?”
……
“小晚,过来!”苑外传来一道清冽的少年之声。
这彖兽向那人在的门口飞扑过去,辛云追笑着,摸了摸彖兽的头,向任晚这边走过来。
“它是我的灵兽,又怎么会听你的。”
辛云追今日穿了身藏蓝色劲装,看着飒爽英姿。
前些时日听说他在养伤,任晚也没见过他。
“可它用的是我的名字。”
任晚瘪着嘴,不情愿她自己的名字天天被人喊来喊去。
“你叫任晚,它叫小晚,有什么冲突。”
辛云追这话很有诡辩的嫌疑。
任晚叹了口气,不欲和他置气,心想等她离开这里,自然也就听不见着名字了
她站定,看着阳光下的辛云追,觉得他不讨人厌的时候,倒也没那么差。
“你来这儿有什么事?”
任晚坐在石桌旁,为自己倒了杯茶,那只彖兽凑到她腿边,冲她歪了下头。
这小家伙实在是可爱。
任晚还是把她方才拿在手上的灵髓给了它。
“那天晚上的偶戏,你们最后找到了那偶戏师了吧。”辛云追直接问她。
任晚摸不准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说到底辛云追也是辛氏人,但他却只是阻挠他们这一行人探查这件事。
更像是不愿意他们为此丧命。
“是。”任晚坦诚点头。
“你们要查,我阻止不了,只是后面肯定会很难。”辛云追看着她的眼睛,提醒她。
任晚不予置否,只是也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