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温和,自然地将她的羊绒外套接过。
“还好。”
应琮带她来到落地窗前的餐桌旁,绅士地为她抽出座椅。
姜砚溪沉腰入座,矜持得体。
应琮想:她穿旗袍,是好看的。
不同于职场中的干练,也不同于平日里的休闲,是独属于东方女性的,柔婉淑雅的美。
一顿饭,吃得很尽兴。
临别之际,应琮问她展览结束要不要多待两天。
姜砚溪想到之前钟昱晖跟自己说的,当年为她做心理治疗的医生在港,于是点头说会。
“应先生又要请我吃饭吗?”姜砚溪笑。
女孩杏眼弯弯,有着小女生独有的调皮。脸蛋因被室内的暖气熏得红扑扑的,甚是可爱。微微偏着的脑袋瓜,让人忍不住想揉一揉。
姜砚溪连自己都没察觉,不知不觉间,她已不再是一看到应琮,就十分紧张的女生了,反而会跟他开小玩笑。
应琮喉结咽动,只觉得有些莫名干燥。他端起旁边的冰水,沉着地喝了两口。
“荣幸之至。”他说。
——
回到酒店后,姜砚溪刚想躺下,手机又响了起来。
“溪溪,我们谈谈。”那头的人,正是宋驰修。
不似之前的暴虐狂躁,带着些另类的低声下气。
姜砚溪果断把电话挂断。
宋驰修坚持,一连打了好几通,可都被姜砚溪挂断。
最后,她忍无可忍,接通电话一顿怒骂:“宋驰修,你有完没完,我不想跟你......”
“溪溪,你在说什么呀?”电话那头传来同事祝欢欢的声音,“荷荷姐好像酒精过敏了!”
姜砚溪感到医院时,陈文荷已经从抢救室转移到普通病房。
“怎么样了?”姜砚溪问。
祝欢欢略带哭腔地说道:“没什么大碍,幸好有这位先生的帮忙,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姜砚溪这才注意到祝欢欢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男子。
一米八的个子,穿着灰色卫衣套装,一副青春男大的模样。
再细看,竟和应琮有三四分相似。
“靓女,你再盯着我看,我会误会你中意我啦!”应存散漫地对她笑道。
其实,从她进门,应存的目光就一直跟随着她而动。心里只觉得这个妹妹仔,好可爱,好美丽。
姜砚溪扯回思绪,礼貌道谢。
应存没说什么,简单道别后,就要离开。
“我送你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路过病房外的长廊时,忽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拐角。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驻足,姜砚溪好巧不巧地撞到他的后背。
应存扭头,刚好看到她圆乎乎的脑瓜顶。
想摸。
应存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踹在卫衣口袋里的手忍不住捏了捏衣料,快速地调整好情绪。
他问她有没有事。
“没有,好像看到个熟人。”姜砚溪揉了揉额头,目光落向拐角处。
应存一愣:“这么巧,我也是。”
姜砚溪刚想两人的熟人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时候,前方就传来了应琮的声音。
“溪溪?阿存?”
应琮很少用普通话叫应存,因此“阿存”两个字传入应存耳中时,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又或许是,他惊讶于应琮居然认识姜砚溪。
世界真小。
应琮疾步走过来,略带担忧:“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直接忽略在一旁呆愣的应存。
他以为是姜砚溪生病了。
片刻,应存好整以暇地看着哥哥,脸上浮起散漫的笑意,只觉得这一幕稀奇得很。
姜砚溪摇头,说明来意。
“还得谢谢你弟弟,把我同事送过来。”
应琮没有夸赞应存,只是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姜砚溪身上。
应存很明白自家哥哥不会夸自己,心中也没有什么落差,在姜砚溪身上停留良久,最后识趣地借口离开。
“你怎么也在这儿?”姜砚溪问他,眼睛亮亮的,像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