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明鉴,臣妾再年轻不懂事,也知道后宫不得干政,皇上是圣明之君,对敦亲王心中早有决断,岂是臣妾可以左右。臣妾愚昧,以为追封太妃是后宫之事,这才略说一二,若说朝政,臣妾是绝不敢有丝毫沾染的。”
“纵使你无意于朝政大事,你可有想过,敦亲王请封被拒,必定怀恨在心,一旦兵戎相见,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天纵英明,自会运筹帷幄,臣妾心中虽有担心,却也相信皇上定能平息此事,事关先帝和太后颜面,皇上此举也是一番孝心啊。”
听了莞嫔的话,太后这才平复了心中的不满:“哀家原本听皇后说,你在御书房陪伴皇帝,甚是妥当,哀家是不放心,御书房岂是后妃能擅入之处,你又一向是聪明伶俐的,若这聪明没有用在正途,或是一味怂恿皇帝,按着一己的好恶来处理国事,或是用人刑罚,成为国之祸水,哀家断断不会容你。”
见该提点的也提点到位了,便让莞嫔回宫安静养胎。临走时,太后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莞嫔,古语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哀家觉得不通。可是太有才了,也会有薄命之嫌,太可惜了。有才而知进退,福慧双修,这才难得。”
出了寿康宫,惠贵人忍不住担忧的说道:“此事又是皇后从中作梗离间,才让太后对你有了疑心,你如今有了身孕,往后务必要更加谨慎,莫要被她抓了错处去。”
莞嫔听后,也只是无奈的点点头应答,原以为皇后许久没有动静,是顾及自己怀有身孕,如今看来,倒是自己过于天真了。
前朝仍旧没有动静,反倒是皇后突然宣布:“今年不同以往,也不知伤了什么阴鸷,宫外闹旱灾,已经两个月没下过雨了。这可是关系到社稷农桑的大事,本宫与皇上打算去天坛祈雨,再去甘露寺小住几日祈福,后宫之事悉数由华贵妃打理,敬嫔和惠贵人从旁协助一二。”
众人领命退去,皇上又特意来到碎玉轩提醒莞嫔在宫内安心养胎,不要随意走动。莞嫔虽觉得皇上此时离宫奇怪,却也没多想。
皇上皇后刚走,太后突然称病宣了敦亲王福晋入宫与恭定公主一同侍疾,还吩咐各宫嫔妃只在各自宫中待好,不要随意走动,免得惊扰了太后。
苏清福本来是在翊坤宫里研究着莞嫔送过来的舒痕胶,只觉得与当初自己检查时有所不同,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听到宫中太后传旨,心里发觉事有不对。
太后生病,宫中嫔妃侍疾即可。按原剧来说,应当是皇上清算敦亲王时,太后假意称病将福晋和公主困于宫中做人质。只是这一次年羹尧并未与敦亲王勾结,皇上也并未追封敦亲王生母为贵太妃,此时贸然清算敦亲王,难道不怕被世人诟病吗?
不对,一定是遗漏了什么,苏清福皱眉想着,想到皇上和皇后突然离宫,苏清福瞪大了双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是,皇上故意制造离宫假象,引诱敦亲王发动宫变?
苏清福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敦亲王若此时发动宫变偷家,显然是最好的时机,皇上肯定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请君入瓮,如此敦亲王谋反一事坐实,皇上怎么处置也不会落人口实。
猛的,苏清福想起还在京中的年大将军,只怕敦亲王若真发动兵变,年将军担忧华贵妃心切,若贸然带兵进宫救华贵妃,同样犯了大忌,苏清福不得不感叹皇上的好计谋,城府如此深,当真是叫人害怕。
当下也顾不得解释许多,只立马让华贵妃派人出宫通知年羹尧,无论宫中发生什么事,年将军切不可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