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忧正在屋内处理王城来的信件,鹤白从门外走了进来,“公主回消息了,教规矩的嬷嬷已经在来的路了。”
楚离忧微微颔首,处理完的信件就堆积在手旁,那都是今日准备让鹤白加急送走的件。
“让人去查查王落这个人。”楚离忧沉声道
区区一个小作坊的老板,怎么突然之间就发家了,还为齐凤鸣献银子,行迹怎么看都很可疑。
鹤白应着收下信函 ,随即道“属下刚回来看见沈小姐给囚车里的常小姐递里水和吃的,两人还交谈了几句。”
“无碍,随她高兴,不用拦着。”楚离忧回信件的手没有丝毫的停顿,对沈湘聚与常凤栖聊了什么不感兴趣,目前只要她身子无恙便可。
鹤白看着楚离忧,想着这近一个月一直困在囚车上的常凤栖,低声问道“寒城那边又在催了,爷打算何时离开?”
楚离忧笔尖微顿,狼毫毛吸饱墨汁笔肚圆润, 因为停顿墨汁顺着柔顺的笔尖在精细的宣纸上晕染开来。
楚离忧看着笔下的墨迹,眉头一皱深邃的眸子露出一抹不悦之色,鹤白在一旁立即换上了一张新的宣纸。
“不用理会。”楚离忧低声道,“我从未出过王城,走错路实属正常。”
鹤白不再多问,下去后自行给寒城的县太爷回了封信。
道观中一切如旧,沈湘君偶尔会让人去给常凤栖送点吃的。兴起时便去殿前上一柱香,刚开始时别无所求,现在求的便是早日得到沈母与李伯欢的踪迹,再后来便是求让楚离忧永远保持现状,两人别再相遇。
不知是沈湘君求的太多,还是道观的道君们不太灵,上完香的一个时辰后,楚离忧便带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老婆子走进了她的院子。
道观的膳堂中送了一份汤过来,沈湘君手上沾染了香灰,正在净手准备喝汤。余光中便看见楚离忧领着人来了。
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已经有了月余,沈湘君擦干净手上的水珠,随即便去端汤,没有理会来访的两人。
楚离忧看着逐渐圆润的沈湘君,深邃的眸子似有暗涌翻过,随即又归于平静,眼神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嬷嬷。
老嬷嬷从宫里出来的,活到这个岁数已经是个人精了,随即便朝着沈湘君恭敬的行了礼“老奴见过沈小姐,公主得知沈小姐在道观中无人照姐,特意派老奴前来照顾沈小姐。”
沈湘君喝了一口汤,侧眸看了一眼半蹲在原地的老嬷嬷,随即看向楚离忧道“确定是来照顾我的?不是楚公子的眼线?”
沈湘君的话无好话,对着楚离忧一开口便带着挑衅的意味。
老嬷嬷面皮子微颤,行着礼蹲在原地,不敢再说话。
楚离忧对上沈湘君的视线,眼神有些压抑,沉声道“人是来做什么的,你留下就知道了。陈嬷嬷是个长舌的人,你若是让她离开,我不敢保证诏安公主会得到什么消息。”
长舌的陈嬷嬷眼神几转,半蹲着的腿肚子隐隐有些站不稳。她的嘴最是严实,没有漏过分毫。如今小公当着她的面诋毁她,她也只能面色平静的配合着道“还是小公子懂老奴。”
沈湘君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瞬间感觉嘴边的汤也不香了,放下了手中的汤碗,声音中饱含着怒意“你在威胁我?”
沈湘君说到此,冷冷的笑了笑, “哪来的回哪去吧。 她长舌又如何,随她的嘴去漏,最好搅的王城满城风雨,大家都别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