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韩凌松的自尽,在元京城闹的沸沸扬扬的官员被杀案终于告破,牵连出的镇国公谋逆一事也随之告破,此案以镇国公家族男丁全部被斩,女眷全部发卖为终结。
朝堂上,离琴翊琛当众上奏了案情的整个过程,此案从柳太文肃皇贵妃为始,以柳家被灭门为终。事实上,柳太傅自知命不久矣,无力回天时,便在自尽前,向澧成帝一封陈情信,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一坦白,以一己之身,换取全族安稳,求澧成帝庇护。
柳太傅毕竟是澧成帝的亲外祖,有心袒护,在收到信之后,立即派了重兵把守柳家,却依然让柳家遭了毒手。澧成帝大怒,命人尽全力搜捕韩静姝,死活不论!
柳太傅的所作所为终究被曝光在朝臣面前。一众大臣们皆要求严惩柳太傅所作所为,即便柳家已经被灭门,朝臣们要的是公道。
宰相于东山义正词严,声如洪钟般向澧成帝进言:“启奏陛下,若陛下因柳家之悲惨而无视公道,那后宫家族必将群起效仿,公道若不得伸张,则私刑必将如洪水般泛滥。若人人因无法伸冤而擅行私刑,则国法将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国法不存,人人行私刑,则国将如大厦之倾、摇摇欲坠!”
澧成帝的脸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那可是他的母家,他的亲外祖,如今外祖家惨遭灭门,他非但不能为其风光厚葬,还要严惩不贷,这让他如何能狠得下心?
“于东山,你放肆!”澧成帝怒发冲冠,声如雷霆。
于东山不慌不忙地跪地,身子挺得如青松般笔直,他出身寒门,向来对世家那些肮脏龌龊的手段深恶痛绝。为了维护自身利益,这些世家不择手段,作恶多端。“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难道还不明白,若非公道未得到伸张,柳太傅一族又怎会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大殿里鸦雀无声,众臣皆跪在原本燥热难耐的乾宁殿内,此时却只觉着汗毛直立,冷汗直流。伺候在澧成帝身边的魏离更是不住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似乎是为了声援于东山,刑部尚书莫为方挺身而出:“陛下,于相所言极是,臣附议。臣等食君俸禄,自当为君分忧。若公道不得伸张,则私刑必将泛滥!陛下,江山为重!”
“臣附议!”
“臣附议!”
紧接着,附议声此起彼伏。澧成帝怒不可遏的看着朝臣们:“你们,你们这是在逼朕!”
离琴翊琛未理会澧成帝的暴怒,跪在地上沉声道:“父皇,您与柳太傅,先是君臣,再是亲故。柳太傅行此事,本就是陷您于不义,陷大澧皇室于不义!”
“你们……你们……”
澧成帝拂袖而去!朝臣们最终也未从澧成帝口中要到一个结果,可柳太傅的所作所为已经被朝臣知晓,这就足够了。散朝后,离琴翊琛被澧成帝留在御书房。
“父皇,儿臣有罪,罪该万死!”离琴翊琛笔直的跪在御书房内,向澧成帝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