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查到清楚了吗?”
褚平打着哈欠,眯着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六喜也是。
但再困,他都不敢闭上眼睛。
生怕那可怕的一幕又出现在他脑海中。
魏朝阳也听说了昨晚的事情,只是听说,便已觉得十分骇人,但更觉闻所未闻,是以起了个大早,陪着二叔等待调查结果。
“是蛊虫,他体内有许多蛊虫,这些蛊虫在体内以血肉为食,昨夜他体内蛊虫忽然发作,将他的血肉啃食于尽……”
“青玉?”
褚平默默收起哈欠,正襟危坐:“嘿嘿嘿,青玉,你怎么亲自去了,怪脏的……”
宋子殷默默瞥了褚平一眼。
褚平完全完全当没看到,提出自己的疑问:“这么多年都没发作,一到咱们嘉阳派就发作,怎么,咱们府内是有人投毒吗?”
而且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昨夜发作,褚平觉得,很值得深思。
曹珏瞟了他一眼:“你怀疑谁?”
说着道:“现在怀疑还为时过早,我现在有四种推测,要不要听听?”
褚平默默闭上嘴。
他呛谁都可以,但曹珏,他是不敢的。
曹珏环视一圈,直接坐在宋子殷身旁:“第一种可能,他体内的蛊虫原本就要发作,只是他恰好落在我们手中,所以,这只是一个巧合……”
“这也太巧了些……”
褚平心中嘀咕。
“第二种可能,此人内力深厚,一直以体内内力压制蛊虫,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体内蛊虫并未发作,而这些日子,他受了不少刑罚,昨夜又被砍掉手臂,致使身受重伤,内力外泄,蛊虫发作……”
这个倒是很有可能,褚平点点头。
但是褚平记得,许复节武功稀疏平常,内力更是不济,所以这个可能也排除。
“第三种可能,昨夜接触过他的人,有人善使蛊,他催动了许复节体内原本沉寂的蛊虫,致使许复节被吞噬殆尽;第四种可能……”
曹珏顿了顿:“他体内,原本有一个可以压制蛊虫发作的东西,而在昨夜,这个东西失效或者被我们损坏,导致蛊虫发作。”
他话音刚落,褚平便道:“那肯定是第三种,顾怜那小兔崽子……”
“褚平!”
宋子殷厉声道:“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胡乱猜测。”
褚平后知后觉才发现,除了宋子殷,小安的脸色也不太好。
“我……我只是说可能……”
褚平的语气渐渐微弱,莫名有些心虚。
好像,确实没什么证据。
顾怜那个小兔崽子又不会武功,又没有内力,纵使要催动蛊虫,也不可能逃过他们的眼睛,自己贸然怀疑,好像确实挺没理的。
魏朝阳叹了口气,平叔也不想想,这个可能,二叔和小安都知道。
可这个可能一旦成真,势必会掀起另一场风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是顾怜,那他定然是想隐瞒什么。
“凤凰?”
这两个字究竟代表什么,魏朝阳很是好奇。
曹珏似乎没意识到堂内的异状,若有所思:“那个顾……顾怜,我瞧过他的手法,下蛊这种小手法,是蛊术最基础的入门之术,我并没有看到他展示什么高超的蛊术……”
说实话,若是顾怜真有这么可怕的手法,曹珏觉得自己该准备一包毒药送他。
“我更倾向第四种可能……”
曹珏抬眼道:“我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不过需要点时间证实。”
宋子殷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眼六喜:“许复节临死前可供出些什么?”
六喜脸色苍白,强行咽下喉咙中的酸意,仔细回想。
“他说了些颠三倒四的话,一会说顾公子不可能是西庄的弟子,说什么西庄活着的都是疯子,顾公子就是个正常人,一会又追问正堂中的那位公子是哪位,然后就开始疯狂大喊大叫,嘴里喊着不可能不可能……”
六喜本来想借此套出些真话,没想到许复节像疯了一样,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话。
也是够可怜,临死都不相信顾公子就是当年篬蓝教的顾少主。
“西庄活着的都是疯子……”
宋子殷念着这句话,心中掠过一丝异样。
“这肯定是乱说的”,六喜道:“顾公子和程越都出自西庄,他们就不是疯子。”
当然,许复节是疯子,总是莫名其妙发疯。
所以疯子的话肯定不能信。
曹珏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他让手下捧来两个盒子,分别放在宋子殷和褚平面前:“这是我凿开药人头颅发现的,这些药人之所以行动迅速,是因为有人在他们脑中放入这种蛊虫……”
以前他们遇到的药人,虽然无知无觉、力大无穷,但行动笨拙,只要腿脚快些,摆脱他们不是难事。
但是钟遥碰到的那些药人,行动便捷,与常人无异。
是以,曹珏特地让人捉了几只药人,用来探究分明。
他话一出口,褚平先抖了抖:“凿开?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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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字也可以连在一起?
褚平情不自禁摸了摸脑袋,默默远离了些。
至于那个什么蛊虫,褚平不感兴趣,也不想感兴趣。
自从上次被顾怜下了一次蛊后,褚平平日走到路上,看到那些六条腿、八条腿的虫子,都默默走远了些。
当然,这么丢人的事情,一定不能让宋子殷知道。
第一章 而此时千方百计打听许复节消息的顾怜,并不知道许复节已死的消息。
更不知道,因为许复节的骇人死状,宋子殷怀疑上了他,连暗中监督的人都增加了两倍不止。
“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知意一来,顾怜便迫不及待询问。
而那个在魏朝阳和钟遥面前谨小慎微的知意,此时一脸趾高气昂,哪有在旁人面前谦卑的面容。他甚至不等顾怜坐下,便一把将食盒摔在桌子上,然后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急什么,你才给了多少银子,消息哪有那么快……”
说罢鄙夷地瞧了瞧面前的人。
顾怜忍了忍气,没说话。
知意斜着眼睛瞧了瞧顾怜,双手在桌上一摊:“这上上下下都需要打点,你那二十两银子,早就用完了……”
这意思不言而喻。
顾怜闭了闭眼,暗骂人心不足,可他现在出不了院子,只能寄希望这个贪财的奴才能打听到点消息。
伸手从袖中又拿出些碎银子,顾怜忍气吞声:“您看,这些够吗?”
他身上银钱不多,得省着点用。
知意嗤笑一声,将那些碎银子随手扔进在荷包中:“这才不到五两,你打发要饭的吗?”
说罢出了主意:“你不是还有一百多两?这样,拿出五十两,否则,这个消息,我打听不到……”
顾怜深深瞧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转头从卧房中取出五十两银票递了过去。
知意接过银票细细察看一番,顿时喜笑颜开:“这不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