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道:“郡主,我没事,我们刚才是小小切磋了一下,没事没事。”
郡主道:“你还替他们说话?敢打我的人,瞧我不废了他们!”
穆祥躬身行礼陪笑道:“郡主,对不起了,是在下疏于管教,不懂道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责罚他们,严加管教。你们还不跪下向郡主请罪。”
那四人急忙双膝跪地叩拜道:“小人失礼,请郡主降罪!”
郡主正要发话,小隐拉住她的胳膊道:“算了,算了,我真没事,别难为他们啦。”
郡主鼻子里重重地发出一声“哼”,斥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再有下回,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命!”
四人唯唯诺诺。穆祥大声道:“还不快谢过郡主不杀之恩!愣着干什么!”
四人立刻叩头拜谢,随即起身,快步逃离。
穆祥又向郡主抱拳笑道:“郡主,你消消气,这些人不过是看门狗,我会给他们好好立立规矩。比赛还没完,我们回场地吧?”
郡主一甩袖子,没好气地道:“没兴致了,不踢了!”一拉小隐,“我们走!”
穆祥见她忿然离开,不觉有些尴尬,追到她身边连声道歉,连声挽留,围在后面观看的的几个公子哥也发话挽留,有些人便开始数落穆祥的不是。
郡主气咻咻地往前直走,并不理会他们。
出了大门,她指指车门,对小隐道:“上车!”
小隐不觉迟疑,郡主将他往上一推,道:“叫你上车你就上车!”
穆祥在车外喊道:“改天我在清香楼摆酒道歉!郡主慢走!”
郡主骂道:“不学无术的大草包,仗着穆皇后的势力,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癞皮狗!”
转而问道:“你怎么会跟他们发生冲突的?”
小隐道:“我忽然想上茅厕,转悠的时候遇见了他们,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不过我没事。”
郡主道:“还好小榔头眼尖,跑过来叫我。他说他们四个人把你往死里打呢。快给我看看伤哪了?”
小隐道:“我没事,真没事。我皮糙肉厚,打几下也没关系。”
郡主沉下脸来,道:“脱衣服!”
见他没反应,伸手便扒,小隐忙道:“我自己来,自己来。”掀开了上衣,晃了一晃肩膀,“你看,是不是?我说没事就没事。”
小隐运气护住了周身,以他们的功力自然伤不到他分毫,只几处有点微红,连淤青都没有。
郡主道:“没受伤就好,要是伤着了,我非宰了那几个狗腿子!”
忽然上下打量了他一通,笑道:“还说自己皮糙肉厚,看这细皮嫩肉的,比姑娘家还白嫩,嘻嘻。”
伸手在他胸前摸了一把,小隐吓了一跳,一缩身体,赶忙把衣服合上,连腾地红了起来。
郡主看着他吃吃的笑。
小隐穿好了衣服,感觉有点尴尬,随口问道:“重泽楼是个什么地方?在哪儿?”
“重泽楼?”
郡主又把眼打量他,却不说话。
小隐道:“你干嘛?别这么看人,人家毛管都竖起来了。”
“干嘛问起这个地方?”
“听人说今天的乐队就是从那里请的,感觉名字蛮好听的。”
“哼!”郡主盯着他的脸,表情严肃地道,“我告诉你,重泽楼是京城最顶级的官家妓院,是臭男人吃喝玩乐的去处。你要是敢去那里,瞧本郡主不打断你的腿!”
“这……那乐队是怎么回事?”
“重泽楼是座大楼,教坊也设在那里,官家没活动的时候,乐队也对外开放表演。”
“主要表演什么?”
“教坊能表演什么,歌舞琴箫杂耍喽。你问那么多干嘛,不是打什么歪主意了吧?”
小隐尴尬地一笑,道:“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郡主冷冷地“哼”了一声。
回到王府,两人各自回房。
小隐心里念着顾桃,在房间里团团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是,经郡主这么一说,心里有点发虚,不敢径直前往。
转念一想,顾桃他们应邀在太傅府表演,很可能要一整天,不如明后天再想办法溜出去看看。
第二天,郡主在琴房练琴练了一整天,晚上还拉他出去逛街,一点空闲也没有。
又过一天,袁管家说郡主一大早就外出了,小隐大喜,赶忙回房带了点银子,便匆匆出了王府。
在附近找了一辆记里鼓车,直奔重泽楼。
原来离得不远,一刻钟就到了。
重泽楼十分宏大壮丽,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楼高三层,五楼相向,各有飞桥相通,灰瓦青砖,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古朴典雅。
据车夫说,这个点佳丽们还没起床,是重泽楼最清净的时候。
过了午后,尤其是晚间,顾客盈门,热闹非凡,乃是京都第一繁华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