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脑海神台,善德圣女神色癫喜,迫不及待,琉璃玉手红芒湛湛,坚若神铁,重逾万斤,将姜离魂魄连同三件器物同时镇压下去,一把握在手里。
“嗡”
下一瞬,一道寸许金芒却直接贯穿善德圣女的琉璃红手,飞射出来,璀璨光辉播洒,神台空间也被镀上了一层金辉。
这些金辉洒落在善德圣女的身上,却像是腐骨之毒,百丈琉璃真身升腾起无数白烟,刺啦刺啦作响。
善德圣女发出凄厉惨叫,握住姜离魂魄及三件器物的琉璃玉手,第二道、第三道……越来越多的金芒,也接连贯穿而出。
琉璃红手寸寸断碎,金光向着善德圣女真身蔓延。
“姜离,你又施展了什么阴险手段!”
圣女阴神凄厉惨叫,百丈真身瞬间缩小,向着神台之外飞去。
但金芒光辉播撒整个神台空间,蕴含奇异的力量,宛若结界。
善德圣女疯狂撞击,也无法撼动金辉结界一丝一毫。
金色书页缓缓浮空,绽放万千金毫,凄厉哀号中善德圣女的真身瓦解、融化、蒸腾。
最后化作一一缕缕红色烟云,聚集在金页周围,凝聚出十枚透明晶莹的念头,被金页吸走,消失无踪。
神台空间,归于宁静,只有一张薄薄的锦帛飘落,悬浮在鼎器、遗骨和金页附近。
“若非善德圣女贪心,今日的结果还真难以预料!”
官道旁,姜离猛地睁开双眼,他看了一眼横尸荒野的姜白玉,没有任何迟疑,重新翻身上马,大马一声嘶鸣,铁蹄践踏大地,冲入无边夜幕,消失不见。
姜白玉被杀,镇武侯必然震怒,全力彻查真凶,若按原路前行,必然会暴露行踪。
今夜不宜自西门入城,只能等到天亮,再见机行事,设法不留痕迹的混入城中。
……
“绿荷,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我听到九公子房里传来惨叫,像野兽嘶吼,好生吓人啊!”
“小姐和那位眉眼很好看的慕容公子,昨夜也在房里,应该是为九公子疗伤吧!”
“可九公子被十五公子打残,都过去一个月了,最近又没外出,怎么可能受伤?”
“噤声,你不想活了?”
“嘻嘻,说起来,慕容公子的眼睛真的好看,像是能吸人魂魄一样,我望上一眼,路都不会走了!”
“小蹄子,让我看看你润了没有!”
夜幕降临,坐落在盛京城东南角的镇武侯府,气象森严。
炙热肃杀的阳血煞气,宛若火焰,蒸腾在侯府上空,凝而不散,隐隐汇聚出一尊张牙舞爪的白虎虚影,震慑一切邪魔宵小,镇守皇都。
府内院落,布局规整,方正刻板,一丝不苟,一花一草,无不显现森严的礼法气度。
可凡人有血有肉,七情六欲,岂能因几句天理就能泯灭。
采星轩花园的连廊内,两名十六七岁的俏丽婢女,窸窣窃语,不时有欢快的嬉笑声响起,悦耳动听,春意烂漫。
“吱嘎”
不远处,一座屋舍房门被人推开,接连走出一女一男两道身影。
连廊内的两個小婢女见状,连忙收敛神情动作,刻板站立,宛若木雕。
“慕容师兄,这次多亏有你相助,不然二哥真要错过这次武举了,因为小畜生姜离,父亲迁怒母亲,连我们姐妹去求情,也被父亲拒之门外。
“唯有二哥通过武举,拔得头筹,才有希望将母亲接出冷阁,慕容师兄的恩情,心白记下了!”
姜心白关上房门,向着身旁高大挺拔的男子,行礼一笑。
少女容貌秀眉,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让人心中一荡,难以移目。
“心白师妹客气,你我同门修行八年,师妹还不知我的心意吗?”
慕容衡笑容温和,话语彬彬,但看向少女的眼神,炙热浓烈,情意绵绵。
此刻四目相对,更抑制不住心中的向往,一把握住了少女微凉的小手。
“师兄的心意,心白岂能不知!”
姜心白点了点,眸中隐蔽的闪过一抹厌恶之色,她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声音柔柔:“只是我和妹妹出身镇武侯府,自出生起就肩负着镇守大周、振兴侯府的重任,父亲也对我们期许很高,未成鬼仙前,心白还不想考虑儿女私事!”
“是师兄孟浪了,心白师妹勿怪!”
慕容衡也察觉到自己的举止有些失礼,慌忙解释:“师妹放心,只要你心中有我,师兄多久都可以等,十年、二十年、一百年,只要师妹愿意,我可以一直等下去!”
“师兄如此深情,心白愧不敢受!”
姜心白这才浅浅一笑道:“只是这几日,还需劳烦师兄操心,我二哥刚刚植入新骨,尚需一段时间恢复,若不能在武举前养好身体,莫说解救母亲无望,还可能被姜离那小畜生再压一头!”
“师妹不必担忧,我慕容家医术独步天下,世代为帝王执掌御医院,区区移骨之术,微不足道!”
慕容衡自信道:“玄曜兄手臂、肩膀六根骨头皆被姜离打的粉碎,就算修复也会留下隐患,武脉难以进阶更高之境。
“但他身上碎骨皆被我移换为神变境武夫之骨,只需按照我慕容家秘法秘药温养半月,不仅如臂指使、完全无碍,更能令他实力大增!”
“只可惜,如此一来,二哥未来想要进阶圣境,怕是要艰难很多了!”
姜心白叹了口气,她眸光流转,刚想要说些什么,神色忽的一变,胸口一沉,一口鲜血自嘴中猛地喷出。
“心白妹妹,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