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事务所的事情特别多,周应淮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韩庭桉赶进度,熬了好几天,人最终还是倒下了。
在医院扎针的时候,手机屏幕里都开着视频会议,只是韩庭桉打着打着便睡着了,幸好冯婉君赶到医院,在他旁侧陪伴,不然在半夜的医院长廊,韩庭桉就成了无人看顾的可怜虫了。
落在周应淮眼里说没有感动,那是骗人的。
只是生病的不止韩庭桉,还有舒岁安。
舒岁安自午后回来后便一直昏睡到半夜,深夜12点的时候,秀华姨见一直无人下来用餐还特地盛了餐食上去寻舒岁安,只是敲门声都无人应答,直至她开门搁下餐食,正想拍醒女孩,才发觉舒岁安人迷迷糊糊的,人温度异常滚烫。
温度计一量,38.9°,高得吓人。
凌晨时分,周宅的驻家的家庭医生特地前来给舒岁安输液。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刺痛,手不自觉的还挣扎过,眼角滑过一滴泪水,嘴里说着胡话,只是很快被一抹温热捂住,平复过去,人嘟嘟囔囔地又昏睡了过去。
秀华姨也陪着周应淮熬了大半宿,还特地给滴水未进的二人,熬了一盏白粥,方才离去歇息,临走前还给留在舒岁安房中的周应淮盖了层薄被。
清晨四点半,舒岁安慢慢清醒。
活动酸痛的手臂的时候,才发觉手背被周应淮一直紧紧的攥住,即使睡着了也不曾放手。
舒岁安心中有些酸,手轻轻抚过他额间的碎发,能够看得出来自己又给他添麻烦了。
她避开针口悄悄地抽出手臂后,帮他把搁在跟前的平板熄屏,动作不小也未惊醒周应淮。
看来,是真的精神疲惫,很累。
舒岁安掀被下床,弯腰穿鞋时,刚巧与推门进来的秀华姨视线对上。
她率先一步把食指抵在唇中央,摇了摇头。
舒岁安披上手边的薄外套,随着秀华姨出门,合上门时视线又落在周应淮在躺椅上的背影,眸子里有着未知的小情绪。
秀华姨打量着舒岁安有些烧红的脸色,有着长辈心疼晚辈不自觉流露的关心,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岁安啊,好点了吗?”
舒岁安看着秀华姨,轻轻一笑:“您安心,好许多了,倒是我不好,给您添麻烦了。”
秀华姨微愣,嘴角的笑也不自觉放大。
周应淮从前对她说过那么一句话:“舒岁安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只是懂事得让人太过于心疼了。
早晨,宽敞明晰的厨房舒岁安在搅和着蛋液,身旁的秀华姨给她做打手。
鸡蛋调好,泡打粉和面粉比例用称重调好,加入少许的牛奶、玉米油以及适当的盐巴砂糖,搅拌均匀后,舀了一勺在平底锅上。
摊成圆圆滚滚的形状,加热成型不到几分钟,舒岁安用铲子成功翻面,不久后出炉了一盘热腾的松饼。
她切好了各色的水果点缀,添了少许的蜂蜜浇在上头,舒岁安从前在家中尝试过,味道还不错。
整个厨房都充斥着浓郁的香气,软软的饼皮加上少许的甜蜜,淡淡的香甜,发苦无感的口舌得到了温暖。
舒岁安邀请秀华姨一同品尝,为了让秀华姨早些回房歇息,舒岁安还承包了餐后的洗漱工作。
洗漱好餐具后,舒岁安在院里头晃悠了几圈,顺带采撷了一束鲜花,想要替换掉书房的花,返身回去时,起身抬头瞬间,便与周应淮的视线对上。
不知道他站在那里看了多久,不过日头有些大,舒岁安只能眯着眼朝他的方向看去,抬手挥了挥:“早。”
她捧着花进屋时,遇见端着茶盏下楼的周应淮,舒岁安把花束搁在琉璃台上,净了手后替他加热早餐。
舒岁安另外备了一盘水果,和无糖酸奶,放在小碟子里,配上叉子盛给周应淮。
“里头只放了酸奶,尝尝。”
“你吃了吗?”只见周应淮切好递给舒岁安,她摇了摇头笑着说已经和秀华姨吃了。
松饼本身是没什么味道,只有口感松软淡淡地蛋液味,配上些许酸奶与水果调和,是他喜欢的口味。
舒岁安看着慢条斯理吃着早餐的周应淮,两人随意聊了几句,才得知韩庭桉也和她一般,卧床生病了。
她起身去把剩余的松饼打包好,让周应淮待会出门时顺带把东西带给韩庭桉。
收拾好食篮,取好花束时,那人拉着她的手,不给她走离。
舒岁安一时不察,人直接跌在他怀里,手里的花束有些花瓣还落在他们身上。
在惊魂未定的时候,周应淮那双大手温柔地抚上她的额头。
“退烧了。”
舒岁安因着发烧,脸颊上像是抹了一层胭脂色,她的鼻息与周应淮的鼻息交融,她用花束挡在前头,隔在两人中间。
“不能靠这么近,会染上的。”
但那人像是听不懂那般,把花束从眼前拨开,眸子里是藏不住的笑意:“没生病的时候,就可以吗?”
舒岁安装作听不懂,用花束挡着脸,快速的抽离,顺道把手中花束交由路过的佣人,让佣人替换书房里头的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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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房间,在床上躺好,头不小心压到昨夜打吊瓶的针口,一时间有些疼痛。
脑海里不禁忆起昨晚,只是吃了药,眼皮一直耷拉下来,人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一楼的周应淮接通的视频电话,是打完吊瓶回到私宅的韩庭桉。
不过人看着稍稍精神了些许了,怀里还有一碗脸盆大的清粥,只是色泽有些不堪。
隔着屏幕,还能听见屏幕外的声音:“本小姐可是碧翠居的主理人,难得下厨,你偷着乐吧。”
听得出是冯婉君的声音,那碗所谓的清粥表面还漂浮着清油和葱。
根据冯大小姐的意思,是因着韩庭桉生病,口味不佳,故而还添了油和葱意为增香。
被迫咽下了几口后,韩庭桉已经有些胃部不适了,只是冯婉君在旁侧一直盯住,一时犯难了。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比起韩庭桉的痛苦,周应淮面前的松饼色泽可谓是隔着屏幕都觉着色香味俱全,可给韩庭桉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