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小家伙还愿意伺候你?”语气酸溜溜地。
周应淮优雅地切了一角,蘸着酸奶入口,不曾抬眸回了一句:“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不过最后还是给他说带过去给他,顺道聊点公事。
韩庭桉这会儿就打哈哈的,一边谢谢兄弟,更多的是谢谢舒岁安拯救了他的胃。
......
午后很静,兴许是秀华姨知道她病后胃口不佳,故此也没有打搅她歇息让她下楼吃午餐。
只是舒岁安睡得并不平稳,她站在幽深的长廊上,朦朦胧胧的光景让她觉得世界颠倒,站在她身前的是舒父。
她惊喜的奔过去想要搂抱时,人就像流沙在她眼前消散,而那张面孔并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肖洺晖。
惊恐之下她又想要把那拿刀刺向自己的人推开时,前面是奚娟替她挡住了,往前想要握住她的手时,又跌落了另一层景象。
站在远处的那人不是其他人,是周婉凝。
只见周婉凝愤恨地死死掐住她的脖颈,她像是窒息在深海中无法呼吸。
站在她身旁的言淑慧像陌生人般推开了她呼救的手,不远处的易洵之也只是站在不远处静默的看着。
连同叶君尧也冷冷地拨开她求救的手,置之不理......
舒岁安惊恐地睁开眼睛,整个人像是浸在水里,衣服背面都是发的虚汗。
醒来的那刻,她耳边还响着一句话。
“舒岁安,你真狠。”
梦里,易洵之神情平静,字音清晰却压得极重。
周应淮此时推开了门,舒岁安此时还沉浸在梦里,双手捂住脸,惊魂未定,精神不济。
她自己身上还发了汗,人还生着病,她推开周应淮替她拭泪的手:“没事。”
周应淮垂眸看着她,眉皱了起来:“怎么了?”
舒岁安视线越过他,落在不远处的餐食:“饿了。”
周应淮并未再近一步的试探,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略一沉吟:“那先填饱肚子。”
她不想说,他也不会强迫。
黄昏时分,舒岁安静默地饮着粥,男子也静默的坐在她身侧陪着她。
漆黑的眸,洗涤她内心的不安,仿佛心中的阴霾被吹散开来。
舒岁安只用了一半便搁下了,人被扶起到浴室外,里面佣人已经放好了热水。
她束着发出来,站在窗沿旁看着夕阳。
今日天气很好,阳光不受约束的透过白皙的帘纱渗进房里,舒岁安想,或许一会儿她还可以看见太阳落山。
不过这个看落日的念头很快就被打消了,某人不会给她在迎风处站太久。
周应淮接过舒岁安手中的帕子,轻柔的替她束干头发。
舒岁安转身,两人站在一处,暖阳照在周应淮身上,她适才发现,他的瞳孔原来是有些赤色的。
像是小时候玩的玻璃球一样,晶莹剔透。
她踮脚抬手替他遮掩刺目的残阳,嘴角的笑意掺杂着暖阳。
周应淮宠溺地顺着舒岁安的动作躬身了少许,手里擦拭的动作不减,平日里不折腰的人此刻微微垂眸凝着面前的女孩。
他的视线刚好就落在她唇瓣的方位,不由的让他想起小芦筑花园里那任人采撷的花。
在舒岁安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把毛巾盖在她的眼眸上,舒岁安视线突然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隔着质地绵软的毛巾,他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唇瓣,鼻息靠近,最后落在了女孩的前额。
束发的毛巾再被掀开时,只见周应淮已经牵着她走到床榻旁,拿起吹风机替她吹干头发。
舒岁安的视觉,只有周应淮的背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男子的脸颊连同脖颈处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过几日要一起去看看你江姨吗?”
他的手轻柔的穿过女孩的发梢,侧身弯腰看着舒岁安。
舒岁安对上了周应淮的眸子,向来对好看的事物没有抵御力的她不由自主的点头了,等她反应的时候,周应淮已经用手机给周公馆的江绮音回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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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把风筒的开关按钮关闭后,披上一件薄外套磨磨蹭蹭地跟在周应淮身后。
淮安的春季总是迟迟不来,外头的冷风还是微微地有少许寒意。
院子里有新到的腊梅,是为着恭贺新春,遣人专门抬了几株回来院里头栽种。
她没想到的是,花园里还有一位清隽男子正在给新植的花草浇水,深色的针织毛衣配上休闲的黑色长裤,是平日里少见的家居服,对手边的花朵照顾有加,还时不时的与拿工具的工匠说着话。
舒岁安笑了笑,毕竟是许久不见的叶君尧,比起近来所遇的人和事,往昔的旧人她不忍对他施以冷酷。
她想起午后的梦,和如今实切站在眼前的旧人,眉眼不由的沾染了些许欢欣。
“小懒虫起床了?”舒岁安的跟前响起了叶君尧的声音,短短的几个字传送到她耳中,像是打破梦魇的一击,让她清醒过来。
叶君尧眸子盛满了暖意,手中的一朵小小的腊梅花放在她手心里,看见舒岁安时,眼里的笑意不减:“早啊。”
舒岁安也笑了,手心中的小小红蜡梅也尤为惹眼。
还早吗?已经下午17:40分了,如此贪睡,还真是天下第一人了。
周应淮站在不远处的白腊梅下,同他一起站在一处的是与叶君尧一同来的冯润华,只不过两人心绪各异。
一个看的是舒岁安,另一个看的是热闹。
冯润华开口揶揄:“故旧红蜡梅和崭新白蜡梅,只能取其一株,你说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