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之后，程辞也不纠结了。

有了青木的保证，程辞也不慌了

安静的和沈鹤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等待手术的结束。

刚刚走开给程辞和沈鹤留下空间的章局又重新回来了。

在程辞身边坐下。

沉默片刻，开口道，“小辞，你也别怪你爸爸。他这些年很不容易。”

“是去当卧底了吗？”程辞语气平静问道。

“嗯。”章局看着手术中那几个红艳艳的字，缓缓和程辞说着他爸爸之前的事。

“你爸爸他当年是我们警局最有能力的警官。如果不是他被组织上安排了这个任务，现在他应该是我们海城的一把手了吧。”

“其实当初这个本来是我的，但当时我刚刚结婚不久，我爸妈年纪大了，整个家庭都靠我支撑着。延哥知道我家的情况后，主动请缨揽下了这个任务。

我知道延哥他也是和嫂子结婚不到三年，正是家庭美满的时候。想要自己接下这个任务，但延哥说，我那一家子离不开我，而他不一样。具体怎么不一样，他也没细说。但我知道从他答应这个任务开始，他就在开始慢慢安排后面的事了。

要潜入那些罪犯的窝点当卧底。那么就要有一个合适的身份。所以延哥策划了这么一场计划，假死。

延哥说，他这个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站在阳光之下。所以为了不耽误嫂子，和迷惑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延哥没想到嫂子当时已经怀孕了，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没有回转的余地。只能继续去做任务。

自十几年前延哥假死之后，组织想办法把他送进敌人窝点，成功混进去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延哥了，这一别就是十几年。

直到前几天，组织上传来消息，成功把一直以来迫害了数千个家庭的犯罪分子的窝点给端了，抓住了他们的头目。我才再一次见到了延哥。但不是在奖彰的时候见到的，而是在这家医院见到的。

听组织上说，延哥在抓捕犯罪分子时，为解救人质，胸口中枪。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一直坚持到组织的救援到来，这才放心的的晕了过去。一直到现在都没能醒过来。先前在重症病房躺着，今天下午突然心跳急剧下降，送到手术室里抢救，一直到现在。从你们到这里，整整六个小时了。”

章局眼里布满了红血丝，“我怕延哥挺不住，所以才想让你回来送他最后一程。小辞，算叔叔求你，你别恨你爸爸，要怪就怪我，都是我的错。你爸爸其实很爱你的。”

程辞没说话，只是紧抿着的薄唇透露出他心里的不安和烦闷。

沈鹤无声的把手覆在程辞手上，语气淡漠且带着无法拒绝的意味道，“章局，你作为一个成年人或者说一个长辈，不应该道德绑架阿辞的。你也没资格要求阿辞去做什么。”

沈鹤这话说的多少有些大逆不道，不尊重长辈的意思了。

但沈鹤一点也不后悔，一切委屈程辞的事，他都不会答应。

哪怕是抛去他自身的教养，被众人指责，他也不想程辞受到一点委屈。

即便程辞因为他受委屈，他也不允许。

在他心里，程辞永远是第一位，比他自己还重要。

虽然人们常说爱人先爱己。

但沈鹤觉得自己远不如程辞重要。

果然，章局听沈鹤这么说，脸色有些难看了。

他身居高位的时间久了，恭维的话也听得多了，突然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的。

程辞回握住沈鹤的手，在章局开口说话前，先说道，“沈鹤说的对，我要不要怨他，恨他，还是原谅他，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把他这么多年来对我的伤害就此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