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辰点头道:“赈灾银丢失,灾民迟迟得不到安置,每天都在死人,早就压不住了,今天我出城的时候就已经有难民在带头闹事,禁军抓了不少人,一开始还有震慑作用,但是后来有人煽动,难民群起攻之,禁军的人数抵不上难民差点压不住,最后没了办法,我又回城找了一些富户和有良知的官员家在城外施粥,才勉强安抚住难民。”
曾老皱紧了眉头:“这找人施粥也不是长久之计,难民太多,哪够那么多的难民吃,不想到妥善的解决方法,迟早出事。”
赵良辰点头:“是,施粥只是暂时的缓和之计,如今只有找到只有找到赈灾银,才能安抚住难民。”
一直在旁边没走的苏沁忽然插了一句嘴:“你知道赈灾银在哪?”
赵良辰看向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微微点头:“大概知道。”
苏沁:“在你父亲那里?”
赵良辰摇头:“我父亲只是兵部左侍郎,那么多的赈灾银不是他一个人就能贪下的,他们是一个党派,事情是父亲找人做的,但是赈灾银不见得在他手中,有可能分了,有可能在某处藏起来了,要想从他们那找出赈灾银难于登天,除非他们主动吐出来。”
苏沁紧盯着赵良辰:“所以有办法让他们把赈灾银吐出来?”
赵良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有,把你父亲他们贪污赈灾银的消息告诉难民,然后当着难民的面把你父亲他们正法,他们再拿出赈灾银安抚灾民,既能安抚灾民又能提高他们的声望。“
苏沁的脸瞬间黑了:“所以你们打算踩着我父亲他们的尸体上位?”
曾老也恼了,拍了赵良辰一巴掌:“你这出的什么鬼主意。”
赵良辰解释道:“这不是我出的主意,是他们真的打算这么做,所以我们不能让难民乱起来,一旦难民暴乱,苏大人就活不成了,今天一天我都在安抚难民,但是也不知道能撑几天。
我现在还没有想出办法即能保住苏大人的命又能让他们交出赈灾银。”
这是一个难题,大家都没有办法,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曾老率先打破了沉默对赵良辰说:“你先吃饭吧,这件事急不得,我们一起想办法。”
赵良辰端起碗吃饭,苏沁出了屋又坐在了海棠树下,此时的天已经黑了,一轮月亮挂在天上,院中并不黑。
苏沁就这么看着月亮发呆,还有几天就到中秋了,以前每年中秋苏夫人都会准备不少的吃穿用度送回去,苏沁就和祖母两个人过节,一起做月饼,一起做兔灯,虽然不是特别热闹,但是非常的温馨,今年没有人给苏沁做月饼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吃上月饼了。
她对着月饼呢喃自语:“祖母,我该怎么办啊?”
赵良辰吃完饭站在正房门口就这么看着苏沁月下那落寞伤感的背影,那种苍凉的孤寂感,他十分的熟悉,幼时他总是这么坐在月下望着院门,期盼着父亲能来看他一眼,期盼着自己也能有人关爱,可惜没有人来,就连家中的猫儿狗儿好像都知道他那里的冷清不愿意路过。
现在他看着苏沁的背影心中莫名的就心疼了起来,不知道是心疼现在家破人亡的苏沁还是心疼那个没有人关爱的自己。
他走到苏沁的身边轻声安抚:“苏姑娘,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父亲有事的。”
苏沁把视线从月亮上收回来,平静的看着赵良辰:“那你打算怎么做?你能安抚住难民的情绪?”
她是不信任何的承诺的,尤其是男人的承诺,那就像是在热锅里倒了几颗铜豆子一样,只是听了一个响,对于饥饿的人来说于事无补。
赵良辰的表情有些僵硬,说实话,他对自己也没有什么信心,他是一名武将,动脑子这种事情从来不是他的强项。
只看他的表情苏沁就知道他没有什么好办法,苏沁没有失望,靠人不如靠己,她从来没有依靠别人解决问题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