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容齐死在她前头,她没敲锣打鼓,吹吹打打已是仁至义尽!
楹风又试探道,“公主,即便不回去,也该有句话,毕竟……”
姜妧姎明白,毕竟她是世子夫人,容齐名义上的大嫂,掌着国公府的中馈,即便身子不适,也不能什么也不做。
“给青离传话,容三公子的丧仪就由姜幼薇操办吧,缺什么,少什么了,从公中出,不必日日向本宫汇报了。”
这次她回宫小住,只带了行云和楹风,留青离在府中替她打理府中事务。
姜妧姎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楹风迟疑了,公主只字不提驸马,可府中出了红白喜事,驸马作为世子,又如何绕得过去?
“公主,可要给驸马带句话?”楹风试探道。
给容予吗?
姜妧姎咬了咬下唇,已经半个月没见了,那日她让容予提前习惯分离,不过是玩笑话,不曾想一语成谶。
这几日他都没来,应是也习惯了她不在身边的日子了。
姜妧姎重新歪回贵妃榻上,拉了拉身上的薄被,低声道,“不用了。”
定国公府
白幡挂起,阖府缟素,一具漆黑发亮的黑棺端端正正地摆在堂中。
棺椁一侧有女子嘤嘤啼哭的声音,正是国公府的女眷们,细瞧过去大多并无泪意,徒有架势罢了。
在一堆花架子中,尤以两个哭得声音最大,泪水如滔滔江水般绵延不绝的女子最痛彻心扉。
这两位女子正是容齐的母亲林氏和刚过门的夫人二公主姜幼薇。
林氏也就罢了,姜幼薇嫁过来不过月余,哭得如此情真意切,见者无不动容。
前来吊唁的谢将军夫人见了,对一旁的女儿淳王妃谢鹿竹说道,“二公主可怜啊,年纪轻轻便守了寡,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谢鹿竹面露不忍,她也刚成婚,虽然现在对淳王心有不满,可想到淳王若是死了,丢下她做了寡妇,她也定是难过的!
她附和道,“母亲不必忧心,有皇后娘娘在,定会允二公主改嫁的。”
谢夫人忧心道,“话虽如此,可二嫁之身,即便是公主,想寻个门当户对的怕也不成!”
听到母亲和姐姐讨论姜幼薇,一同来的谢临唇角勾起。
二嫁之身怎么了?
他好不容易盼到她那废物夫君咽气,这次想让他放开她,休想!
入夜
一黑衣人在定国公府屋檐上飞檐走壁,只见他足尖轻点,弹跳间就到了风眠居的院落。
容予还未入睡,他躺在和姜妧姎的就寝的床上,翻来覆去。
姎儿不在,沈嬷嬷便也不拘着他住哪儿了。
床榻间,姎儿留下的气息越来越淡,容予的心绪便越烦躁。
没有姎儿在身边的每一日都是煎熬!
“世子!”
陵游敲门。
“进来!”
容予披衣而起。
陵游推门而入,“谢小将军又来了!这次还是走得上面!”
陵游伸手指了指房顶,“可要命人去敲打一番?”
容予摇了摇头,“不必,他爱走屋顶便走屋顶,随他去,让我们的人装没看见便好!”
陵游吞吞吐吐道,“近一个月来,谢小将军三不五时便打扮成黑衣人的模样,潜入风眠居,长此以往,若被人发现,恐有损二公主的名节。”
谢小将军第一次打扮成贼人的模样时便被府中守卫发现。
守卫追踪他至风眠居,意外通过他与二公主的谈话知晓了他的身份。
可向世子汇报后,世子却让他们不要插手,当不知便好。
“名节?”容予勾唇笑笑,“容齐那废物,二公主还真能为他一辈子守身如玉?”
“话虽如此,可三公子刚死,谢小将军就和二公主如此不避讳,传扬出去,恐会有损国公府声誉!”陵游担忧道。
一辈子守身如玉不至于,但也不至于容三公子还未下葬就如此急不可耐吧?
难道这两三日都等不得?
他家世子二十多年声名在外,若非说他的人生有什么缺憾,便是有一群拖后腿的家人,每每连累他受累。
“声誉?被绿得是容齐,毁得是容齐的声誉,又不是本世子的,本世子理他!”
对于姜幼薇与谢临私通一事容予不以为意,甚至私心希望姜幼薇给容齐头上的绿帽子戴得越大越好!
更何况姜幼薇阴差阳错促成了他与姎儿的婚事,无论初衷是何意,他总归是要回礼的!
这一个多月来姜幼薇和谢临的私情他早已从皇城司那得了信,谢临第一次登堂入室他便已知晓。
放任不管便当作他给姜幼薇的回礼吧!
他给陛下出主意让容齐去陪三公主,待过些时日国公府直接对外宣称容齐病死,也是为姜幼薇考虑。
如此便能让姜幼薇名正言顺地改嫁,还不会被人指指点点。
不过容齐假死变真死倒在他的意料之外。
“准备些孕期女子喜欢的酸甜之物,明日给姎儿送去。”容予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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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游眉头皱成川字,他连婚都未成,又怎会知道孕期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