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红墙绿瓦,金碧辉煌。
白亿泽望着这处宫墙,他怀念在代国日子。
代国宫墙殿宇巍峨,城墙宛若长龙守护着宫殿,侍卫们簇拥在瓦檐下,他们手握长刀。
红墙高耸入云,像一道无法超越的屏障,隔离尘世的喧嚣。
那里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带着回忆。
无论是冬天的雪还是秋天的枫叶,皆是白亿泽回忆,他父皇被害死母妃殉情。
那个唤作代王的人,他是白长意庶弟。
白长昭坐上龙椅后,他原本想除掉白亿泽。
一纸和亲文书救下白亿泽性命,代王不想皇子来和亲,便将他送来。
他远嫁到燕国,无数个岁月都在思念代国。
若是有生之年还能去代国,去他双亲坟头上一炷香,算是了却他的心愿。
“驸马,你在想什么?”徐胧月握起白亿泽水袖扯,她满脸疑惑。
白亿泽看了一眼徐胧月,他尘封心事,想回到代国报仇。
可是,他不想告诉她,待他扶持她变成女帝,再去收拾白长昭。
他眨了眨眼睛,笑道:“孤想吃肉夹馍!”
“走,让可兰做!”徐胧月拽起白亿泽离开,她边走边望着他。
他没有将那些苦水吐出,只希望她过的快乐些。
宫墙之内,百花盛开,月光从云层透出来,照在菱花窗边泛起幽光。
院子里,烟雾袅袅升起,带着肉香。
铁锅中冒出热气,可兰拿个铲子翻,她抓个肉夹馍送来。
徐胧月接过肉夹馍,她酥麻声音响起:“驸马快吃!”
“好香!”白亿泽抬手接过肉夹馍,他脸色阴沉下来。
他小时候时常吃肉夹馍,那是母妃的味道。
他记得苏婉清亲手做肉夹馍,肉是用的烤牛肉,外头的薄饼也是她烙制。
只是,宫中变幻太快,白长意被杀死后,苏婉清也随他而去。
白亿泽无数个日夜梦见双亲,他多想问问他们,为何丢下他。
随后,徐胧月抓起肉夹馍放嘴里,她挑了挑眉。
“燕国以女为尊,本宫是皇太女,母皇会让我纳男妃!”
“选秀男将要开始,母皇会在官家少男里头挑选!”
“驸马你不能吃醋,本宫虽是皇太女,也有太多不得已,必须要臣服在母皇之下!”
闻言,白亿泽脸色阴沉下来,他没想到燕国还有这么一出戏。
他方才瞧见徐胧玉上吊,大概能体会到她的难过。
她是庶出,萧海棠关在冷宫,在女帝跟前不得宠。
但是,白亿泽还是坚定地守护在徐胧月身边,他想试探她。
“方才二公主上吊,孤早已看出她装着要自尽,是想要孤垂怜!”
徐胧月气的脸色铁青,她心里醋坛子打翻,撅起的嘴能挂油壶。
她握起小粉拳捶打他胸口,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本宫不想驸马垂怜她!”
白亿泽板着脸,他眼神复杂起来:“三公主方才说选秀男,不怕孤生气!”
“驸马,你是故意气本宫!”徐胧月提起裙摆往前走,她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怒火。
他跟过来,想同她说几句,才发觉她已经走远。
这是个圆形高台,上头铺着红毯。
四个男宠站成正方形,他们捏起折扇跳起来,转瞬又转个圈圈,那抹鹅黄色袍子衬得他们明媚。
楚仁轻抬水袖,他跳的最卖力,想在徐胧月跟前献媚,她能多看他几眼便好。
空灵清脆歌声响起,墨尘拿起折扇哼歌,他垂下头,脸颊浮现梨涡。
很快,徐胧月走近,她绞个红帕子拍胸口,眼泪如断线珍珠往下掉。
歌声戛然而止,君言走近,他拽起徐胧月过来:“三公主,你为何哭!”
“驸马有二心,他惦记着二姐姐!”徐胧月气的不行。
四个男宠惊呆了。
他们记得白亿泽守在徐胧月身边,他并未有过二心。
或许,徐胧月和白亿泽吵架,她才会说气话。
楚仁压低声音道:“启禀三公主,驸马远嫁而来,他哪敢有二心!”
“还不是二公主上吊,驸马才会心疼她!”徐胧月板着脸,好似旁人欠她千百两银子。
她这话说出来,楚仁已猜出几分。
于是,楚仁眨了眨眼睛,他轻声开口:“二公主就是个绿茶,她母妃在冷宫,又不能掀起幺蛾子!”
“也对!”徐胧月想起徐胧玉处境,她这才勾起薄唇浅笑。
徐胧玉挨板子后,便想引来白亿泽。
她唱的那一出戏,连锦绣也同她配合。
所以,徐胧月什么都知道,白亿泽应该明白,他不会不清楚。
或许,白亿泽故意逗她,他才会这样说。
想到这,徐胧月转身,她穿过廊庑走远。
迎仙宫门前种满奇花野草,殿内点着龙涎香。
月光照的菱花窗透亮,隐约传来翻书声。
桌案上堆满折子,女帝握本书放下,她一颗心提在嗓子眼,变得越发担忧。
烛火飘渺,蜡烛翻飞,女帝记得初入宫便生下两个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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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胧月成婚后,她并未诞下皇嗣。
或许,白亿泽那方面不行,徐胧月才会没有受孕,她没有孩儿,燕国江山谁来继承。
女帝不想皇太女变成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