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直腰板跪好,浑身颤抖着,汗水从他指尖滑落。
夜风四起,雨水“啪啦啪啦”打在草地上,地上雨水横流。
忽然,白亿泽抬手拍着胸口,身子晃动着,嘴里“咳咳”不断。
他再也支撑不住往后倒。
北辰抬手扶住白亿泽,他满脸忧伤:“驸马你醒醒!”
“……”白亿泽躺在北辰怀里,他闭上眸子,浑身透着清冷气息。
于是,北辰看了一眼屋里,他轻声开口:“求三公主饶过驸马!”
韩瑜走近,他看了一眼白亿泽,那双眸子染上阴沉。
他静静地瞅着。
宫女们围过来,她们都在望着白亿泽。
北辰扶着白亿泽往前走,他满脸担忧。
韩瑜抓起暗器扔,他往后退。
暗器跌落在地上,烟雾袅袅升起。
北辰往后头倒,他有些站不稳瘫倒在地上。
韩瑜走过去,他抓起白亿泽往前头扔。
“住手!”北辰冲过来,他拽起白亿泽护到身后,抬腿踢过去。
“嘭!”
一声脆响。
水面荡起层层涟漪,韩瑜掉在水里头,他抬手划动水面,顺水往上头走。
徐胧月走近,她一惊,满脸担忧。
白亿泽浑身颤抖着,他额间冒出细密的汗。
北辰抬手扶住白亿泽,他满脸担忧:“驸马你醒醒!”
“驸马,你别吓本宫!”徐胧月走近,她抬手搂住白亿泽,一颗心提在嗓子眼。
话落,徐胧月扶着白亿泽往前走,她边走边望着他。
北辰跟过来,他气的脸色铁青:“三公主怎能罚殿下,他身子弱!”
“本宫也不想罚他!”徐胧月抬手放下白亿泽,她握住他手心。
他躺下后,捂住嘴细细地咳。
那声音低沉无力,宛若黄莺啼叫。
他边咳边捂住嘴,声音断断续续低到听不清,浑身抽搐着,汗水好似从水里捞出来,湿润了发丝。
徐胧月看了一眼可兰,她酥麻声音响起:“快去请太医!”
“是!”可兰转身往外走。
待可兰走远,徐胧月呆呆地望着他,她盼着他能多爱他一些。
若是没有云静姝,他们有着美好的爱情。
或许,白亿泽忘不了云静姝,他并未发现身边的人。
徐胧月爱他,他怎么没看见。
思及此,她脸色阴沉下来,心头阵阵疼。
可兰带着李太医走来,她抬手指过去。
李太医走近,他握住白亿泽手腕切脉。
他切完坐下,握着笔写方子。
白色宣纸浮现黑色字,他写完送到可兰手中,转身往外走。
可兰接过方子,她穿过月洞门走远。
烛火飘渺,蜡烛翻飞,夜风吹灭案上几根蜡烛,带着泥土的香气。
徐胧月吸着这股微风,她感觉活着真好。
她只有活着,才能陪在白亿泽身边。
他虽然还惦记着云静姝。
只要,徐胧月感化白亿泽,他会多爱她一些。
徐胧月万分懊悔,她原本想罚他,没想到夜里会下雨,让他身子病成这样。
她眯着眸子,脸色阴沉下来:“驸马对不起,是本宫的错!”
“孤不想看见你!”白亿泽转过身,他那双眸子如往常般冰冷。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
于是,徐胧月握住他那只手,她拿起手心放在脸颊边,垂下头,不再吭声。
可兰走近,她捧着托盘过来,托盘中有只黄瓷碗。
徐胧月接过黄瓷碗,她放到他嘴边。
他撅起嘴,脸上泛着忧伤。
忽然,徐胧月抓起碗吞下灌到他嘴里。
他吞下汤药后,感受着她身子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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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香味淡雅,他吞下汤药后,眯着眸子浅睡。
她这才松口气。
夜里下起小雨。
晨风吹过,天际间泛起白光,地平线升起赤红色。
徐胧月拽起白亿泽坐下。
忽然,白亿泽眨了眨眼睛,他轻声开口:“孤想她!”
“本宫今日带驸马荡秋千,就是想让你记得,我才是你身边的人!”
徐胧月坐下,她握住他手心,那双眸子写满柔情蜜意。
他只不过是去见云静姝一面,回来便要受罚,这样跪着淋雨,身子早已千疮百孔。
若不是那碗汤药,他今日还在咳嗽。
忽然,白亿泽转过身背对着她,他不想看见她。
她轻抬眼皮,语气中带着懊悔:“是本宫的错,你原谅本宫好不好?”
“谈何原谅,孤送来和亲,本就是两国使者达成的协议,孤有选择吗?”
白亿泽感慨命运,他从来不敢同宿命斗。
他斗不过,这场联姻不是他的选择。
他只想见到云静姝,再同她说几句话。
想到这,白亿泽那颗心撕裂般的疼,他脸色阴沉下来。
北辰走近,他抱拳叩首:“启禀三公主,昨日韩侧君想要推驸马,属下发现后赶走他!”
“本宫不会饶过他!”徐胧月看了一眼可兰,她酥麻声音响起:“带他过来!”
“是!”可兰转身往前走。
白亿泽面无表情,他皱了皱眉,那双冷眸淡淡地扫过她,如往常般冷漠。
她万分懊悔,昨夜不该这样对他。
若是他想不开,跑去见云静姝,她该怎么办。
可是,若不是可兰禀报,徐胧月也不知白亿泽去见云静姝。
她只想要他全部的爱。
她不想当替身。
很快,可兰带着韩瑜走近,她垂着脸退下。
徐胧月板着脸,她看了一眼韩瑜:“真没想到,韩侧君谋害驸马!”
“求三公主饶过!”韩瑜跪下,他吓得浑身颤抖,那双眸子透着幽怨。
闻言,徐胧月皱了皱眉,她那颗心七上八下。
白亿泽面无表情,他勾起薄唇打趣:“韩侧君想要上位,再取代孤!”
“臣不敢!”韩瑜吓得脸色发白,他垂下头,面色忧郁。
话落,韩瑜想起入公主府的日子,他入府后并未见到徐胧月,她哪里爱过他。
她心里只有白亿泽。
女帝虽将韩瑜送到徐胧月身边,她并未同他圆房。
韩瑜虽有个侧君的名分,他没有夫妻之实。
他有怨气无处释放。
徐胧月气的脸色铁青,她挑了挑眉:“掌嘴二十,再跪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