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拿起笔准备作答时,突然听到旁边的号舍传来一阵啜泣声。
周大江心一动,他猜可能是旁边的年轻考生,遇到不会的题目,一时心急哭了出来。他这一哭,也把自己原来理好的思绪给打乱了。周大江无奈只能掏出媳妇给准备的棉花团,将两只耳朵都塞住,摒除其他杂念,然后再埋头专注于自己的考卷。
他先在草稿纸上将自己想要答题的要点给列出来,然后再围绕这些要点,洋洋洒洒地写了自己的见解,约莫字数大致达到要求后,才停下,再在此之上加以修改及润色,全部修改完了,再检查一遍,确认无误了,才开始往纸上誊抄。
只做一道题,他就花了大约三个时辰,可见题有多难。除去天黑休息吃饭时间,三天下来也就将将二十个时辰多说,后面的大题更得花费时间,怪不得袁翰林说时间紧题量大,时间是挺紧的,除非是晚上燃烛答题,但夜间烛光不得眼,很难把字写好,只能白天加快些速度。
草草地吃过午饭,又开始做第二道经文题,这次他依旧选择了一道相对比较容易答的题。因着第一次的经验,他缩短了这次的检查时间,将将把题给誊抄到答题卷上,天就黑下来了。
周大江收了笔墨,他可不打算挑灯夜战,拿出媳妇给准备的方便面,吃了一碗热乎乎的汤面,就收拾收拾躺下了。号房只有三面墙,即使是盖着羽绒被,依旧有风从脚底蹿进来,只能再把腿蜷缩一下,脑里过着剩下的题目,才渐渐睡着了。
……
一直到第三场考完出来,周大江已经是精疲力竭了。他头发凌乱,外裳也皱巴了,再瞅瞅其他人,嗯,大家都一样,都是一副惨遭蹂躏样,他立马就心里平衡了,遭罪的不止他一人。
周大江站在考场外,深吸了几口气,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的压抑全都吐出去。人群熙熙攘攘,考生们有的垂头丧气,也有的面露喜色。周大江却满心都是回家的念头。
陈秀英领着儿女已经在贡院外等了好长时间了。智哥儿这回还是坐在孙大山的脖子上,大老远就看到爹爹的身影,边挥手边小嗓门大声喊到,“爹爹,这里!”
周大江看到儿子挥着的手,连忙拖着考篮快跑几步,来到大伙面前。
“考得怎么样?”陈秀英关切地问。
周大江笑得大牙呲呲,“尽全力了,结果如何就看老天的意思了。不过,最后策论让闺女说中了,果然是灾害预防、紧急对应及灾后重建连出。”
周思思立马高兴起来,“我说的对吧!指定能考。”
陈秀英也替相公高兴,“答出来就好,咱们快回家,我做了一桌子你